兩人的手，從顧衛東拉著沈綰，變成了沈綰拉著顧衛東。

顧衛東低頭看著自家小媳婦攥得緊緊的手，放軟語氣：“綰綰，告訴我，他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沈綰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

顧衛東捏著沈綰的手發緊：“綰綰。”

沈綰終於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兩行淚。

她帶著哭腔說道：“劉美珍懷孕了！”

顧衛東聽到沈綰的話，有一瞬間的愣神。

眼裡的狠戾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無措。

沈綰見連顧衛東都露出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神情，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自己懷不了孕，誰都沒辦法。

她這輩子，哪怕其他的事做得再好。

在孩子這件事上，都隻能去羨慕彆人。

沈綰的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顧衛東粗糲的大拇指從她臉頰上劃過，替她擦去淚水。

但很快又有新的眼淚落下來。

一滴又一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顧衛東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乾脆俯身吻了下去。

沈綰猝不及防被親，一下子瞪大眼睛，連掉眼淚都給忘了。

下一秒，顧衛東又伸手將她的眼睛給捂住。

顧衛東的嘴唇微移，從沈綰耳垂邊擦過。

低沉的聲音響起：“乖，不哭了。”

沈綰正要說話，下一秒嘴又被堵住了。

顧衛東親得很認真，很小心。

沈綰覺得自己像是被當成易碎的瓷娃娃一樣對待，不自覺的就放棄了抵抗，被顧衛東帶進了節奏裡。

顧衛東感覺到沈綰的配合後，微微睜開雙眼。

見沈綰沒有繼續流眼淚後，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顧衛東的表情突然一僵。

他按住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到自己衣服裡亂摸的小手。

沈綰感覺到手被按住，唰的一下睜開眼睛。

她盯著顧衛東，突然一臉認真說道：“顧衛東，我們也生個孩子吧。”

沈綰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顧衛東。

過了兩秒，顧衛東點頭：“好。”

在這種時候，顧衛東實在不忍心說任何彆的話，再來傷害沈綰。

說完後，顧衛東又補了一句：“咱們回家好嗎，這裡不方便？”

沈綰聽話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說是生孩子，不過是自欺欺人。

也是顧衛東善良，願意陪她一起裝傻罷了。

但沈綰就是不甘心。

她上輩子，跟紀江當了那麼多年的怨偶。

如今紀江再一次如願以償，有了孩子。

她卻仍舊什麼都沒有。

她現在真的，真的很需要一些東西，來麻痹欺騙自己。

顧衛東第一次見到自家媳婦這麼熱情。

剛開始他怕傷了沈綰，麵對媳婦的熱情邀請，每一步都慢條斯理，隱忍得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直到沈綰勾著他的脖子，直接咬下去的時候。

顧衛東腦袋裡那根理智的弦，“啪”的一聲崩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綰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縮在顧衛東懷裡，拍了拍顧衛東上下遊走的手：“算了，休息會吧，咱倆就算再使勁，也懷不上的。”

顧衛東的手停在沈綰腰上。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懷不了孕的事，你去看過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