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了自習眾人紛紛回了教室，洛清衍回來在前麵點了兩根蠟燭就走了，耶翊站在前麵敲了敲門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別說話了，一會兒讓老張聽到了。”

“好…”下麵的人紛紛笑著答道。

洛清衍再回來的時候班裏已經不吵了，他走到後麵坐下來才說了一句，“來電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大家…多休息一會兒吧。”

最近的學習氛圍是越來越緊張，不管什麽時候，總有人坐在桌子前麵看書寫題，更不要說那種晚上回去挑著燈火複習的人，哪怕是這個時候也有人借著微亮的燭火在靜靜的看書。

洛清衍說完就趴在桌子上了，但身下的手卻勾著沈曜塵的手指不停的擺弄，“你說我們小時候學校怎麽就沒停過電呢？”

“小概率事件。”

他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記得我小時候可矛盾了，看到別的同學請假，我也很想請，但到了生病的時候，又舍不得去請了。”

“為什麽？”沈曜塵握著洛清衍的手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他小時候倒是沒有請假的想法，也很少請過。

“因為怕回去再來的時候就追不上別人了。”

“那你沒想過有人會在家裏偷偷學習嗎？”沈曜塵眼底含笑的問了一句，他沒想到洛清衍小時候還有這樣的想法，自己當年在學校學完，家裏的時間也都用來了學習。

“你說的是你吧？”洛清衍暗戳戳的嘀咕了一句，小時候有好幾次他去沈曜塵家裏問起他怎麽不在時，就被藍芊諾告知對方在外麵上課，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哥哥真忙，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人家很厲害。

“哥哥，那個時候你會覺得辛苦嗎？”洛清衍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他的目光死死的放在青年的臉上，像是要潰破他此時的情緒。

“不會，沈喬也接受過那些。”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就忘了當時的感覺，或許有過苦難，有過不理解，有過反抗，但當過去已經模糊，他就可以風輕雲淡的說上一句，“我覺得過去挺好。”

來電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張林濤過來囑咐了幾句，讓洛清衍把蠟燭收好，其餘的人上自習。

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雖然過去了，但大家的心裏卻依舊感到暢意，因為在這個年齡段裏，他們又擁有了一段關於彼此的特殊回憶，隻屬於他們的。

下課後泱泱的人群蜂擁而出，教學樓外瞬時又不再安靜，但這次卻燈火通明，洛清衍仔仔細細的關好門窗，彼時沈曜塵提著他的書包剛好過來。

“走吧…”

“嗯…”

兩人跨過半個教學樓在車棚取完車才走出校門，天色已晚，五月多的夜間卻不再冰冷，街邊橘黃色的路燈下有一位大嬸在賣牛肉餅。

沈曜塵像是知道洛清衍要做什麽，到了那攤位上就停了下來，洛清衍走過去買了兩個牛肉餅，他沒忘記家裏還有一位在等著他。

到了小區周邊他們推著車漫步回去，洛清衍拿著餅湊過去喂沈曜塵吃了一口，他才滿足的說了一句，“還挺香的。”

沈曜塵壓低眉眼不禁微微一笑，他的鼻間滿是濃厚的牛肉餅味，香而不膩，清風拂過，帶過了一絲洛清衍身上的檸檬香味，兩人的背影被月光拉的細長，漸漸的又消散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