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裏麵確實有人在，他站在一邊止住了腳步沒有再上前，教室裏麵趴著一個男生，沈曜塵把杯子裏麵的水放在男孩桌上，低頭說了幾句才背著書包走出來。

“你怎麽還在這兒？”沈曜塵看到他問了一句。

洛清衍縮在衣服裏麵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我…我下來慢了。”

沈曜塵點點頭道:“我以為你都走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得給裏麵那位買點東西…中午就不回家了。”

“好…”

他沒問是什麽東西，或者是說不想去問，洛清衍走出校門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一中午，他想，原來遺忘遠比存在要快的多，但自己怎麽就沒做到呢？

開學一個月之後，洛清衍才漸漸適應了過來，可沈曜塵看似溫柔的外表之下是什麽他不想去深究，這樣就挺好了。

晚上他們一起回家的時候，沈曜塵難得和他開了一個玩笑，洛清衍裝作一副被逗笑的樣子看似真的很開心，直到對方說了下一句話。

“前幾天六班一個omega和我說他喜歡你，阿衍是喜歡bate呢，還是喜歡omega？”

洛清衍一頓反問道:“為什麽不能是alpha？”

沈曜塵微微挑眉:“你不是bate嗎？”

洛清衍走路的步子慢了幾步。

“我還沒有分化…”

這下換沈曜塵愣了。

“還沒分化？這年齡不小了。”

洛清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回家之後他在窗口吹了很久的風，那時候他想，感情的事不能著急，沒有了可以慢慢培養，好在他有的是耐心，為此他也想了很多辦法，在之後的那三年裏，也都做到了……

——

沈曜塵下午的時候又給洛清衍擦了一遍身體，他的燒還沒有退，人也在床上睡的不安穩，臉色被燒的通紅，眉頭皺的很緊，看起來痛苦極了。

“阿衍…不怕…”

沈曜塵坐在一邊拍著洛清衍隻能不斷的柔聲安慰。

洛清衍側著身子胡亂中抓住了沈曜塵的手，接著突然就睜開了眼睛，可他的意識早就混亂了。

“哥哥…？”

沈曜塵抱著人動作更加輕柔了，他沒看出洛清衍不對勁的狀態，隻當是人做了噩夢被嚇醒了。

“我在呢…阿衍。”

洛清衍緊緊環住青年的脖頸，連身體都在劇烈的發抖。

就在這時沈曜塵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濕了，他心裏酸了一片，柔聲細哄著人:

“阿衍不怕，哥哥在呢…”

洛清衍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低著聲音還在喃喃著“好疼…”

沈曜塵見狀把人抱起來輕手拍了拍洛清衍的脊背:

“上過藥明天就不疼了，都是我不好。”

“好疼…”

洛清衍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字，直到最後聲音漸漸弱了下來還在喃喃，沈曜塵離得有些遠，就湊在他臉邊想聽清omega的那句話。

接著洛清衍閉著眼重新說了一遍，沈曜塵聽清後忽然僵住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渾身都異常冰冷，連指尖都在發涼。

“好想死…”

洛清衍安靜下來後，沈曜塵坐在床邊摸了摸他的臉，青年的動作帶著溫柔，但眼神卻完全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