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是自願的。”

元阿峰看都沒看貓女郎一眼，越過她直接和那兩個人交流。

“好的，我知道了。”

一個白衣天使應了一聲，另一個白衣天使邊念叨著邊在光屏上記錄著什麽……“編號第號，形貌為貓，自願入庫。”

貓女郎氣得蹦起來用爪子撓人：“什麽叫自願入庫？我不是說了嗎，我不願意，我死都不願意！你們一個個的是聾了嗎？”

她這麽一爆發，白衣天使從頭裹到腳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這麽個小不點兒大的東西，即便再是牙尖爪利，又能造成多大的殺傷力呢？

根本不值一提。

兩位白衣天使的臉上露出寬容而無奈的笑容，這個時候他們看起來，就真的很像是要把人往天堂裏帶去的天使了——因為天堂不是活人能去的地方。

“發什麽脾氣呢，生氣多不好啊，你這還是當著自己丈夫的麵呢，你想想看，沒有人會喜歡一個脾氣暴躁的妻子吧？”

貓女郎終於沒有再被這種和稀泥的鬼話安撫到，而是用更加尖利的嗓音吼道：“我都要被抓去那種鬼地方了，還管得著他喜不喜歡我這種破事兒？”

聲音到最後幾近撕裂。

兩位白衣天使竊竊私語：“瞧她這臭脾氣，怪不得會被送去回收所呢，誰能忍受得了她啊……”

被人當著麵倒打一耙，個人意誌被如此忽視，貓女郎結結實實的體會到了什麽叫百口莫辯，什麽叫孤立無援，什麽叫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對……

她終於知道所謂的“自由變形，自願回收”的真實意思是什麽了，從前她還曾經疑惑過，為什麽會有人自願去往回收所，那不是傻逼嗎？原來都是這樣“被自願”的啊！

“元阿峰，我有哪裏做得對不起你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貓女郎在兩個白衣天使組成的包圍圈中，悲憤地向自己的丈夫控訴著。

“沒有，你確實是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元阿峰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反問道，“但是，你每天吃的那些食物，它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嗎？那你又為什麽要那麽對待它們，為什麽要吃掉它們呢？”

“所以，在你眼裏，我僅僅隻是食物而已？”貓女郎先是感到難以置信，後又露出了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牧羊人在吃羊肉前也可以對他們養的小羊很溫柔、很照顧，但那並不是出自於對它們的愛護，而是因為小羊身上有利用價值。換句話說，他們害怕在利用價值還沒有被榨乾之前，小羊就醒悟逃走了。到了該吃羊肉的時候，也不會懷有什麽愧疚之心，也不必出於什麽特別的理由——想吃，就吃唄！

多麽簡單的道理，貓女郎卻直到現在才懂。

說話間，貓女郎已經被白衣天使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兩根小細胳膊。

經曆了一番大徹大悟之後，貓女郎仿佛已經看破了紅塵，再沒有任何東西是放在心上的了。她任由自己被人提溜起來，並沒有掙紮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