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博立本來正在專注地給趙雨萌找零食吃,聞言抬起頭來,望向了還在繼續膨脹中的蠶蛹……
結果這一看之下,牠感覺自己才是真的要裂開來了。
毛毛蟲破繭而出的過程是挺勵誌的,但是如果將它放大了一百倍、近距離去觀看的話……說實話,還是有點兒惡心的。
並且……
“小心點,它可能會爆炸!”
康博立的語氣很焦灼。
牠動作利落地脫下自己的外套,兜頭蓋在趙雨萌身上,護住了她的頭臉。
趙雨萌的世界瞬間變得一片黑暗。
“喂喂喂,不至於吧……”
她費勁地扒拉開蒙住自己視野的障礙物,嘴裏嘟嘟囔囔。
“就算它真的會炸開來,然而你的這件小外套又能頂個什麽用呢?”
真女人從不回頭看爆炸,也從來不懼爆炸。
康博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眼神慈愛。“至少可以用來擋一擋噴濺出來的黏液,對吧……”
黏液?
就是許多蟲子體內都會有的那種黏糊糊的東西嗎?
趙雨萌臉上不耐煩的表情一僵,攥住外套的手也跟著頓住了。
“你說的有道理,要麽……這件外套還是再借給我頂一會兒吧。”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康博立溫文爾雅地一笑:“當然,能被你需要是它的榮幸……”
許是連蠶蛹都聽不慣這兩人之間的黏黏糊糊膩膩歪歪了,被他們給氣到自爆而亡,體內積蓄已久的墨綠粘液像是煙花一般炸上了天,爾後報複般淅淅瀝瀝的淋到二人頭上。
“噫……好惡心。”
趙雨萌皺了皺眉,用兩根手指把臟汙了的外套支棱起來,然後甩到地上。
康博立垂眼看了看自己委頓在地的外套,可憐兮兮地控訴道:“用完就丟,我這件外套才第一次穿呢……”
“那你撿回去吧,洗洗還能接著用。”
趙雨萌一邊安慰著,一邊悄悄的戰術性撤退了一步。
“算了,見到它這個樣子,我都不想碰了。還是買件新的吧……哎,你離我這麽遠乾嘛呢?”
見康博立一臉無知無覺的樣子,趙雨萌為了給牠提示,便抬手往頭頂抓撓了幾下示意。
“怎麽了?你沒洗頭,頭癢嗎?”
聽聽,多麽振聾發聵的疑問啊……
趙雨萌為牠的不開竅而憂傷到頭禿。
沒辦法,為了提醒大狗子,趙雨萌隻好硬著頭皮再給牠即興哼唱了一段歌曲。
“大蠶蛹的葬禮,埋葬關於你的回憶……感覺心臟麻痹,不能自已,已拉不住你……真的好美麗,今天的煙花雨……我說要娶長綠色頭發的你……”
康博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好端端的聊著天呢,咋說唱就唱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