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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聽雨 十世 2007 字 2個月前






兩年多的親密相處,趙小樓在風聽雨麵前早已從容自然,有時甚至會為了他的一些古怪行為而感到氣惱無奈。

比如趙一鳴一歲生辰時,趙小樓帶著風聽雨與兒子一起回到柳州老家,想給兒子辦一個開開心心的周歲抓周。甚至連姐姐都千裏迢迢從京城送來了給小外甥的抓周禮。

誰知風聽雨居然問:「為何要抓那些東西?」

趙小樓看著滿地放著的抓周物品,有經書,有筆墨,有木劍,有珠玉,還有算盤和胭脂等物。每一樣都寓意了一種期待和祝福,就不知他們家小一鳴會抓哪個了。

他以為風聽雨是不知道抓周的含義,給他耐心地解釋了一遍,然後樂嗬嗬地道:「咱們小一鳴選哪樣都好,將來我這當爹的都支持!」

誰知風聽雨什麽也沒說,麵無表情地走到大廳中央,長劍一揮。

大家隻覺眼前刷刷的白光閃過,然後再一看地上……都剩碎片了。

王伯嚇得不知該不該坐到地上。阿喜和阿福則麵無人色地瑟瑟發抖,使勁往他家少爺……哦不,是老爺了,使勁往他家老爺身後鑽。

好在抱著趙一鳴的奶娘是從神冥教出來的,在宗主氣勢駭人的劍氣麵前仍然鎮定自若,就是手軟了一下,將孩子撩到地上。

「哦呀?」趙一鳴胖胖的小短腿定在地上,左右看看,不明白剛才還給自己準備的那些東西怎麽都不見了?現在滿地碎片中除了站在大廳中間的爹爹,什麽都沒了。

「啊呀呀……」他叫了兩聲,見大家都沒人理他,不論是一向疼他的父親,還是長著白胡子,看見他就笑得滿臉老褶的王爺爺,甚至連最最喜歡捏他臉蛋逗他玩的阿喜和阿福,都躲得遠遠的,對他不理不睬。

趙一鳴覺得有些委屈,邁著小短腿,步履蹣跚地蹭到風聽雨身邊。「爹爹……」

風聽雨低頭看著抓著自己褲腳的兒子,把劍一收,連劍帶鞘遞給那還沒他腿長的小人,冷冷道:「拿這個!」

「哦呀?」趙一鳴傻呆呆地望了望眼前的大傢夥。

這是什麽呀……

那劍足有趙一鳴兩個長,又長又重,豈是一個剛滿周歲走路還走不穩的小傢夥拿得動的?

他被劍壓得晃了晃,小腿不穩地退了兩步。

風聽雨長腿一伸,擋在兒子身後,支住了他。

趙一鳴被那冷冰冰的東西弄得難受,卻饒有興趣地雙手抱住。他抬頭望了望正俯首看著他的爹爹,又轉眼尋到一邊傻呆呆站著的另一位爹爹,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他捧著劍身,吃力地拖著它在地上開始挪。

他挪!他挪!他挪挪挪!

作為剛滿一歲的孩子,趙一鳴意外地有毅力,也意外地有力氣,竟能拖著這麽一個十幾斤重的長劍走了好幾步,終於來到趙小樓身邊。

「爹爹!」趙一鳴大聲清脆地喚回趙小樓的神誌,指著已經躺到地上的名劍,得意地道:「爹爹給鳴兒。鳴兒給爹爹。」

他現在隻會叫爹爹,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隻知道這兩人是他世上最親的人沒錯,所以有時說話顛三倒四,不是親近的人還真分不出來他叫的是誰。

趙小樓苦笑,知道兒子的意思,摸摸他的小腦袋,道:「鳴兒乖,爹爹不要,這是你爹給你的。」

風聽雨道:「不是我給的,是他抓的。」

眾人黑線。

拜託!大家都有眼睛好不好?明明是你毀了周圍所有的抓周禮,硬把那把劍給你兒子拿的,這哪裏算抓周?

王伯淚眼婆娑地望著趙小樓,心中哀嚎,少爺你娶的到底是什麽人啊?

趙小樓無語,為風聽雨與眾不同的怪異神經而絕倒。

經過抓周事件後,趙小樓對風聽雨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新的層次。

他們在柳州住了一段時間,但風聽雨實在不習慣人多的場合,而趙家上上下下看見他也都繞著走。於是沒過多久,趙小樓就隨他一起回到這三絕山頂來了。

說起來,趙小樓自從突破《暖玉心經》的築底階段後,進度就一日千裏,又有風聽雨這麽一個高明的師父在,一年前終於可以利用繩索獨自上下山頂了。而且輕功越來越高明,看來很快就可以超過東方無雙了。

趙小樓見風聽雨還是捧著肚子不說話,不由著急起來,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說感覺怪怪的啊?到底哪裏不舒服啊?」

風聽雨看了看他,終於道:「今日練到起風式第三招,覺得劍鋒偏行,有些怪怪的。」

趙小樓愣了片刻,呆呆道:「你覺得劍招有點怪?」

風聽雨點了點頭,沒說話。

趙小樓不知該說什麽好,過了好半晌,才鬆口氣道:「你現在身子不便,起風式第三招要扭轉腰部向後反刺,自然感覺怪怪的。」

這部劍法是十年前風聽雨在山上閒來無事自創的,許久不練,今日不知怎麽想了起來,練了幾招感覺不對,因此說感覺怪怪的。

趙小樓在三絕山頂,早把書閣裏那些書都摸了個透。對於風聽雨自創的這套劍法更是知之甚深,自己無事時也練來玩玩,所以才知道怪在哪裏。

他沒想到風聽雨竟然是說這個,白擔心一場,笑道:「好了,趕緊去吃飯吧。你不餓小傢夥該餓了。」

風聽雨隨趙小樓向小院走去,心裏還在想那第三招。

其實他覺得怪,倒不是因為肚子大了不方便,以他的身手早已超脫尋常的形式了。隻是因為那是他十年前所創的劍法,還有許多地方比較青澀。

以他現在的巔峰狀態來看,自然有些地方不夠成熟,感覺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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