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鬨沒意見,她甚至有點不想上幼兒園。
因為她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原主在幼兒園裡,過得並不美好。
單親,沒有爸爸,大家都罵她野孩子,孤立她,欺負她。
起初原主會哭著和媽媽告狀,陳素月就去找班主任理論,可在哪小地方,老師都有點勢利眼,每次都敷衍了事。
陳素月去的次數多了,班主任就不耐煩地說:“陳鬨媽媽,班裡的學生個個都很聽話懂事,我也沒見有人欺負陳鬨同學。
倒是陳鬨同學每次上課活動都不聽指揮,還會突然把同學推倒搶人家的東西,甚至是動手打人。
已經好幾個家長向我投訴了,我都還沒來得及找你,你倒是先來告狀了!”
陳素月為了給原主良好的教育,花了大價錢讓她進了一所相對比較好的幼兒園。
原主本就聰慧早熟,發現媽媽因為她被欺負時,就不再告狀,也不敢再惹事了,就怕媽媽擔心受委屈。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有爸爸,她也不會忍氣吞聲。
誰敢欺負她,她絕對欺負回去!
至於不上幼兒園,也就隻能想想,因為再這邊教育好像挺重要的,她得合群。
“我聽爸爸的。”
張婉菲:“那行,我去安排。”
聞斯珩:“謝謝小嬸。”
陳鬨:“謝謝小叔婆。”
……
晚上,張婉菲將傍晚的事和聞忠明說了。
聞忠明因為杜家那個單子心煩得很,這些年來,他私底下做了不少投資,想要乾一番大事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聞忠明不是個傀儡,他是有實力的。
但小投資成功,大投資卻總是波折不斷,每次都要聞斯珩出麵擦屁股。
要不是聞斯珩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都懷疑那人是不是根本沒用!
可最近聞斯珩居然氣色好轉,再聯想到那人的話,他頓時有點慌了。
張婉菲見他麵色凝重,心也跟著往下沉:“忠明,你說斯珩要是康複了,他會不會奪權啊?”
“他不可能康複!他休想!”
聞忠明低聲怒道,那一瞬間張婉菲被他的臉色嚇一跳。
她沒看錯吧,聞忠明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雖說聞老爺子越過他將聞家交給聞斯珩,但聞斯珩確實將聞家帶領得更上一層樓。
反倒是聞斯珩病重這五年,聞家真的在走下坡路。
之所以仍舊屹立不倒,不過是因為根基深厚罷了。
聞忠明快速斂下眸底的異樣:“你記住,聞家的家主隻能是我,好好打理聞家內務,有空的話多說說聞柏楊,他再吊兒郎當下去,日後休想我將聞家交給他!”
聞忠明說完,又去了書房。
他沒有開燈,書房裡一片黑暗。
窗戶開了一條縫,冷風吹得窗簾獵獵作響,聞忠明一半臉浸在月光中,一半臉隱於黑暗,神色難辨。
吹了會冷風,他關窗拉上窗簾,書房徹底陷入黑暗。
聞忠明在黑暗中行走。
哢嚓一聲,書架無聲向兩端打開,一道向下蜿蜒的樓梯出現在視線中。
聞忠明沿著樓梯下去,燭火朵朵亮起,他抽了三根香放在燭火上點燃插在香爐上,然後跪下,整個人匍匐在地上。
他的手指突然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消失在空氣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指鮮血不再流淌,聞忠明才直起身,麵色慘白,卻麵目猙獰。
“我要,他的命!”
再出來時,聞忠明接了個電話。
依舊是那道嘶啞粗糲的聲音:“你可想好了,這一動,大概率要你半條命!”
聞忠明咬牙切齒:“那就看看是他命硬還是我命硬!”
他布局多年,絕不允許聞斯珩好起來!
他不允許!
隻要聞斯珩一死,聞家就是他做主,他就不信董事會那幫人會為了個死人犧牲自己的利益。
到時候,他就能有絕對的話語權!
“三天內,你會達成所願。”
……
平時聞斯珩兄弟五人聚會,基本都是在夜色人間。
那裡集餐飲娛樂於一體,一樓大廳每晚還有歌手駐場和走秀,是京市年輕人的天堂。
同時,夜色人間是何觀欽的產業,背後控股人卻是聞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