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鬨坐在凳子上,認真地將銀針一根根檢查一遍。

“這做工,好厲害……”

他們那也有工匠,神級工匠也能用玄鐵打磨出細如牛毛的銀針,但極其耗費心神,需要一年半載才能做好。

因為每一根銀針,都需要引天地靈力封進去,而引天地靈力時,需要全神貫注,稍有不慎,銀針便廢了。

因此製作出一套質量上乘的銀針,不但需要工匠的手藝過硬,也需要工匠精神力過硬,二者缺一不可。

這副銀針雖說沒有引天地靈力進去,但做工卻十分光滑均勻,重點才耗時個把月,陳鬨很滿意了。

杜陵見小孩一臉驚喜,不由揉了揉她的腦袋,邀功道:“那是,我特地找老手藝人一根一根打磨的,你怎麼感謝我啊。”

陳鬨在兜裡掏啊掏,掏出一張符:“這叫爆炸符,遇到危險時,你就將符紙丟出去,符紙會炸出刺鼻的煙霧,讓吸入的人儘數昏迷,但不傷施術者。”

杜陵頭皮發麻,原本像軟骨頭一樣靠在沙發上的身子也瞬間坐德筆直,一臉嚴肅:“鬨鬨乾嘛給我這種符,我是不是接下來會遇到危險?”

陳鬨:“人活著,就從不知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我雖然能從麵相看出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信息,但並不代表我是萬能的,能每次都那麼恰好地預知所有的危險。

這爆炸符是給你防患於未然的,你接下來會有一劫,但這一劫會隨著你行為選擇變化而變化。

也許有,也許沒有,放平心態,畢竟人倒黴了,喝水都會塞牙縫。”

麵相算命,陳鬨是挺精通的,但她不想過度去算。

一是因為賺功德不容易啊,她要將每一分靈力都用在刀刃上。

二則是因為杜陵這個劫看似凶險,實則有多處生機,他非但不會出事,還會因此獲得機緣。

所以陳鬨才給他一張符,給他多一分保障,差不多了。

聞斯珩拍了拍他的肩:“怕什麼,車禍天天都在發生,你會不開車不坐車嗎?”

杜陵:“那肯定不會啊,不坐車我純靠十一路公交嗎,那我每天得累死在路上。”

小孩看得這麼透徹,他一個大人要是緊張兮兮,那可就太丟人了。

再說了,比起何觀欽家的大事,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果然,凡事都得有個對比,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陳鬨搬來小板凳:“所以呀杜叔叔,淡定,多大點事,你若有問題,我會出手。”

她坐在聞斯珩腳邊:“爸爸,把褲腿卷起來。”

聞斯珩在家穿的睡褲,比較寬大,三兩下就卷起來。

陳鬨手指飛快地落針,每一針都以靈力為引。

不過瞬間,靳寒淵雙腿就被紮了一排銀針。

小家夥湊得很近,時不時彈彈這根,時不時彈彈那根。

聞斯珩也彎腰低頭盯著自己的小腿,杜陵直接蹲下湊近。

可這倆在自己領域叱吒風雲的大人,卻愣是看不出這針灸有啥技巧。

因為陳鬨的動作太隨意,像是在玩兒一眼。

可小腿漸漸傳來刺痛,又證明沒有在玩兒,她真的有很認真在給爸爸針灸。

……

客廳,四個大人有點不知道聊啥了,杜父說:“杜陵和斯珩想必是有事在忙,不如我們就先回去吧。”

傅承宇連忙說:“好的。”

他也坐不住了,因為硬著頭皮尬聊,真的好痛苦。

傅承宇抱著傅承宇,一同下樓。

張婉菲一直在樓下守著,倒不是她不想上去,而是二樓有門禁,林川又站在門口當門神,她根本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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