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風這個人。
相處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摸透他。
這一年多來,他就始終站在一個,離我不遠不近的地方。
不進,也不退。
他就站在那裡。
站在我一回頭,就看得見的地方。站在我一有困難,他就能伸出手的地方。
其他學生出國,都是來玩的,來看風景的。
但許傾風好像不是。
甚至我可以頻繁感受到。
我在看向彆處時,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一眨眼,我們已經在意大利呆了一個多月。
此時此刻,我正在撒丁島的沙灘上,躺著曬太陽。
「葉老師~你真的不下海嘛?」
「一起來玩吧~葉老師?」
「海裡可涼快兒啦~你不熱嘛葉老師?」
「......」
學生們又來催我了。
看著眼前透亮的玻璃海,我真是一百個心動。但許傾風為了我的安全,一萬個命令禁止。
「走吧葉老師~我們會保護你的!」
「就是嘛!趁現在許傾風不在,快下海感受一下?」
「......」
他們七嘴八舌,說的我心癢癢。
回頭瞄了眼洗手間的方向,那家夥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出不來。
又想著......我的身體不會變好了,它隻會越來越差。這可能真的是我最後一次,下海遊泳的機會了。
「走!」
我一聲令下。
學生們紛紛為我穿戴好救生衣,套上遊泳圈,架著我往海裡走去。
當丟掉拐杖,徹底漂浮在海麵上那一刻。
我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在海裡,我不需要拐杖,也可以移動。
八月份的海邊,熱鬨極了。
這幫孩子一瘋玩兒起來,哪裡還顧得上我?他們打排球的打排球,玩水的玩水,嘻喊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