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聽說隻是武師,才鬆了一口氣,那你就說巔峰武師好了,說什麼先天高手。
郎震白他一眼,不這麼說,能試探出他們的底細嗎
馮君聞言,無奈地一拍額頭,何必試探呢咱們又沒有招惹他們。
郎震深深地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發話,你要知道,這裡是野外,你我隻有兩個人,而且……你攜帶了大量物資。
馮君的嘴角扯動一下,這世道,還真是……不太平啊。
沒錯,郎震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否對你出手,隻在人家的一念間。
遭遇了這麼一幫人,馮君和郎震都沒心思休息了,過了片刻,兩人走過去,開始收拾行軍床和涼棚,打算動身。
地球界帶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便攜式的,輕易就能折疊得很小,他倆一動手,其他的騎士就看了過來。
看到這些東西如此精妙,藍衣年輕人的眼中掠過一絲貪婪,衝著老六使個眼色。
老六頓時心領神會,走上前大喝一聲,住手,你們是要做什麼
馮君沒有吭聲,郎震賠著笑臉回答,我們歇息得差不多了,要趁夜趕路了。
老六一指他們剛裝上去的東西,你這輕榻和涼棚不錯,我們要了!
這不可能,郎震斷然拒絕,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身上湧起一股強大的戰意來,我們自問並未失禮,你們這是……打算搶劫嗎
他非常清楚,這時候半步都不能退了,退讓隻會令對方得寸進尺。
他必須得讓對方明白:雖然我們打不過你,但是有一拚的決心。
那麼,你們就有必要考慮一下,搶劫的成本了。
老六感受到了他的氣勢,眉頭一皺,伸手探向腰間的短斧。
慢著,那藍衣年輕人懶洋洋地發話了,我顧家沒有搶劫的習慣,也丟不起那人,老六……我讓你搶劫了嗎
老六從腰裡摸出十幾枚銅板來,直接丟到了地上,喏,這是賞你們的,把東西留下。
郎震見狀,也氣得不輕,買東西有往地上丟錢的嗎
他冷笑一聲,顧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自稱顧家的。
老六的下巴一揚,傲然發話,我們是陽山顧家,除了陽山,誰還敢稱顧家
陽山縣緊鄰著陽寧,顧家是當地第一豪族,影響力也輻射到了陽寧,雖然隻是在附近幾縣稱雄,但已經是周邊了不得的勢力。
而郎震本人的名頭,就連雙溪鎮,他都不敢說平趟。
他看一眼馮君,發現馮君沒有什麼反應,於是走上前,就要將裝上去的東西卸下來。
馮君想了一下,蹲下身子,麵無表情地開始撿拾銅板。
騎士們則是一臉不屑地看著兩人,有的人嘴角還泛起了冷笑。
藍衣年輕人對這名奇裝異服的男子,原本是有一點警惕心,因為在他看來,那名斷臂的武者,明顯是在極力維護此人,能值得一名武者如此行事,此人應當是有點名堂的。
更彆說,此人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始終沒什麼屈服的表情,想必心中有所不忿。
直到此人屈辱地蹲下身子撿拾銅板,他才徹底放鬆下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喊,那個異鄉人,是山賊的探子!
喊話的是賈興旺,他很神奇地出現在了不遠處,一邊跑一邊喊。
嗯老六聞言,側頭向馮君看了過來,臉一沉,你是山賊
興旺,你莫要亂說話,郎震的臉色氣得鐵青,他衝著賈興旺大聲喊道,你從何處得知,馮神醫是山賊
他原本就來路不明,賈興旺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滿是血絲,也在聲嘶力竭地大喊,他那些東西,也是來路不明……大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郎震就算是久走江湖,此刻也氣得發抖,他真是沒有想到,一直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賈興旺,會在關鍵時候來這麼一手。
虧得他還打算,自己的女兒沒有更好的選擇的話,就嫁給此人。
他還待怒罵,就見那老六扭頭看他一眼,惡狠狠地發話,你閉嘴!
嗬斥完郎震,他又看向賈興旺,似笑非笑地發話,你說此人可能是山賊的探子
賈興旺看一眼郎震,猶豫一下,還是非常乾脆地點頭,是極有可能……我父是小湖村的村正,他可以為我作證。
老六聽到這話,呲牙一笑,他其實也挺覬覦那兩輪車上的包裹,很想據為己有——那床和涼棚已經很神奇了,彆的東西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說實話,他隻欠缺一個出手的借口,而對麵這傻小子,竟然是如此地配合,倒是省得他費心去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