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最後的最後
◎少女在愛中獲得新生。◎
冬日, 斯裏蘭卡雪山。
由於去年的腿傷意外,梁靜隻能無奈取消了原本雪山滑雪的計劃,今年元旦剛放假, 她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白霧來到了雪山。
一起被抓來的不止白霧, 還有小鬆鼠聞栗和牧雲,正好學校放假,black也就是牧咩也跟著一起來了。
據他跟白霧所說,是想湊一下熱鬨, 看看現在“無害”的邪神是什麽樣子。
上次異研所的特遣署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案子, 傷了不少警員都沒能追查到凶手,情況緊急,但小鬆鼠對此也無能為力,她的嗅覺發揮不了作用, 隻能抱著尾巴蹲在牆角委屈長蘑菇。
正好白霧實踐課上課路過,詢問了她之後,順手就給正在上班的邪神打了個電話。
幾分鐘後, 眉眼冷淡的青年帶著兩杯奶茶和新鮮出爐的泡芙到了現場。
白霧分了一杯奶茶給聞栗, 跟她一邊喝奶茶吃泡芙, 一邊幫她梳尾巴毛。
而邪神則是在淡定跟特遣署牧隊交接了一下任務,了解完情況後消失在原地,不過幾分鐘就帶回來了被揍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怪物凶手。
然後,在特遣署眾人震驚的目光中, 一臉冷漠捉住白霧正在擼尾巴毛的手,牽著她的手離開了現場。
因為在場所有人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十分安靜, 遠遠的, 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抱你一下都不願意, 剛剛居然摸了她五分鐘,果然跟書上說的一樣,人類是一種善變的動物,在一起久了就會厭倦,喜新厭舊。”
“……道理我都懂,但哥哥,開車都要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特遣署成員:“……”
傳說中的可怕邪神居然是個戀愛腦!!!
不僅特遣署的人對邪神不可名狀的未知濾鏡碎了滿地,牧咩咩在聽完之後也陷入了沉默,於是趁著這個機會想來見識一下。
一行七個人就這麽組團來到了斯裏蘭卡雪山。
雪橇犬拉著幾人來到小鎮上,風格奇異的小鎮在一望無際的雪原裏看起來格外溫暖。
梁靜的計劃安排是第一天白天在小鎮附近的雪道體驗滑雪,晚上吃當地特色小吃、泡溫泉,第二天在雪原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搭帳篷露營。
穿戴好護具,滑雪教練正要給他們指導怎麽滑,嗖得一下,一道嬌小的影子就已經竄了出去。
“蕪湖——好好玩——!”
少女靈巧地在雪道裏滑開,邊滑還邊扭頭,遠遠衝他們晃手,“啊嗚,靜靜,你們也快試試——”
教練緊張起來:“哎哎!看路啊!別滑這麽快!”
牧雲扶了下額頭:“教練你別擔心,她……學過的,我去看著她。”
說完,拄著滑雪杖朝聞栗的方向滑了過去。
教練轉過來,繼續給剩下的五個人講解,教了一遍後,讓他們在平緩的地帶先嘗試一下。
梁靜運動神經本就很好,很快就學會了,在場地裏滑得很順暢。
白霧認真聽著,聽起來並不難,看教練的動作也很輕鬆,她確信自己學會了,嘗試滑了一下,剛開始還好,然而剛滑出三米她就控製不了滑雪板,速度越來越快,方向掖控製不住。
身體猛地傾斜,正要摔在地,被青年及時從側方接住,白霧重重倒進他懷裏。
巫伏長指隔著帽子揉了揉她後腦勺,“疼嗎?”
白霧仰起臉看他,眉頭皺著:“不疼,就是和我想的好像有點不一樣,速度稍微快了一點我就控製不了身體。”
巫伏扶著她站起來,擺弄她的手臂,“重心太靠後了,滑的時候腿再分開一點,先用滑雪杖拄著慢慢來。”
“這樣嗎哥哥?”
“對,慢一點,別著急。”
許易年目光從兩人身上收回來,看向身旁已經滑完兩圈還要再出發的梁靜,微微抿了下唇。
“小靜,剛剛教練說的有部分我不太懂,你能不能……”
梁靜正擦著滑雪鏡,聽了這話朝著正給牧咩咩單獨授課的教練大喊:“教練,這邊還有個沒聽懂的!”
教練擺手:“過來一起聽吧!”
“好了大傻春,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教練,沒啥好怕的哈,教練又不會罵你。”梁靜拍了拍他的肩,然後戴好滑雪鏡,嗖得一下滑了出去。
許易年:“……”
教練:“我剛看你滑了一下姿勢還挺標準的,是哪裏不懂了?”
看到了全程的牧咩咩一手拄著滑雪杖,手套捂著嘴,努力不笑出聲。
他應該不懂的是女人心吧。
許易年問了個問題得到教練解答後就滑走了,教練扭過頭來,頓時恨鐵不成鋼地捏著他的肩。
“挺起背,別佝僂著,年紀輕輕一小夥子身子骨鬆鬆垮垮的,腿腳也一點力氣沒有,一看就是平時都躺著,一點沒運動過,鎮上的大爺身子骨都比你硬朗。”
說著,教練一指高難度雪道上花樣滑行的一個身影:“瞧,那是鎮上的,今年七十八歲了。”
牧·懶散大學生·體測一千米不及格·咩咩笑容消失:“……”
房頂之上,黑貓盤臥在小墊子上,淺金貓瞳看著雪道上數道身影,懶洋洋甩了下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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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完雪,大家一起去吃當地特色食物。
食物好吃,餐館老板也特別熱情,知道他們是過來玩的跟他們閒聊,梁靜是個自來熟的性子,頓時跟老板攀談了起來。
“這兒哪的風景好看啊,比較適合紮帳篷過夜的。”
老板推薦了幾個地點,說著又有點可惜:“就是你們來的不巧了,要是提前半個月來就好了,還能趕上最後一波冰原月蘭開的時間,現在花海都謝了。”
“瞧,”老板一指牆上掛的大照片,“這就是在月蘭花海拍的我小女兒。”
梁靜笑:“跟您長得還挺像的,小臉紅紅的真可愛。”
白霧抬起眼,目光注視著那張照片如月一般顏色的花海,輕輕眨了眨眼,好漂亮。
吃過飯,幾人回了旅館。
關於房間的分配問題,梁靜想跟白霧聞栗一起晚上聊天,就男女分開住,三個女生住一間房,四個男生兩間房。
牧咩咩被分到了跟邪神一間房,揉了把卷毛,偷偷問白霧:“跟邪神一起住,我不會有逝吧?”
白霧目光慢慢轉過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現在脾氣很好很穩定,隻要你不惹他他不會搭理你的。”
牧咩咩這下鬆了口氣,“那就好”三個字還沒說出口,白霧又慢生生補了句:“不過……”
他心一下又提溜了起來,“不過什麽?”
白霧看著他,有些猶豫,張了張口:“算了,應該沒事的。”
牧咩咩:???
什麽叫應該!?
他剛想繼續追問,梁靜就挽住了白霧的胳膊,“好啦小白,我收拾好了,我們去泡溫泉吧!”
聞栗眼睛也亮晶晶的:“啊嗚,聽說泡溫泉還有特色甜酒喝!還有小點心吃!”
白霧笑,戳戳她的小臉:“剛剛不是吃了好幾碗飯了嗎?”
到了溫泉,熱氣繚繞。
聞栗剛下水就已經迫不及待吃起了小點心,含糊不清地說好吃,白霧覺得,如果不是在這裏儘量控製著,聞栗尾巴就要露出來亂晃了。
白霧伏在池邊眼睛微眯享受著溫泉,梁靜則是一邊悠閒刷視頻一邊剝了個橘子,掰了幾瓣順手送到白霧嘴邊。
白霧張口咬下,泡溫泉的時候橘子冰冰涼涼的格外好吃。
三個人都十分放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梁靜放下手機和酒杯伸了個懶腰,“好想摸一下男人的胸肌,體驗一下到底是什麽手感啊,可惜一直找不到什麽機會摸大傻春的。”
白霧慢悠悠睨她一眼。
摸不到,主要是她單方麵的原因。
“是軟的哦。”
聞栗抿了口小甜酒,眨巴著眼睛開口。
梁靜頓時扭過頭看她,“小栗子你怎麽知道?你摸過了?”
聞栗捧著酒杯,小臉紅撲撲的,點了下頭:“嗯!摸的阿雲的,可軟了,放鬆的時候摸手感像棉花糖,不過摸一會就不軟了,肌肉變得硬邦邦的,手指都戳不動,就不好摸了。”
給毫無經驗的梁靜聽得臉紅心跳的,湊過去輕輕撞了下她的肩,“你怎麽摸到的啊?他看起來很不好說話,是那種硬漢款,這麽容易給你摸啊。”
聞栗眨了眨單純的眼睛,比劃了一下,“就,先抓住他的手。”
梁靜小雞啄米點頭:“然後呢?”
聞栗:“然後壓在他身上,把他的手舉過頭頂,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就可以摸了。”
梁靜眨眼:“這樣就行了?”
聞栗想了想,一拍手掌:“對了!還要記得壓住他的腿,不然會掙紮開的。”
梁靜摸下巴:“原來如此。”
白霧:“……”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她都不敢聽。
三個女生結伴去了溫泉,男生這邊除了邪神也都去了。
邪神大人不去的原因很簡單,不跟女朋友一起泡溫泉有什麽好去的。
牧咩咩也不想去,滑雪累了一天隻想躺著睡覺,但是一想到邪神在房間裏,他毫不猶豫選擇跟牧雲許易年一起去泡溫泉。
男生間泡溫泉沒什麽好閒聊的,泡完就回來了,牧咩咩揉著卷毛,在房門口猶豫了半天,硬著頭皮赴死一般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卻愣了一下。
房間裏沒有人。
牧咩咩走進去,屋內沒什麽動過的痕跡,明天要搭帳篷的行李還放在原處。
他從行李箱裏拿了本古籍的拓印版出來翻看,打算稍微看一會兒,一轉眼看到了桌上攤開著一本當地的風景旅遊冊。
牧咩咩也沒在意,躺回床上看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被鬨鐘吵醒,睜開眼一看,青年正站在桌邊,拿起行李準備下樓。
牧咩咩洗漱完,收好床頭的書,掃了一眼旁邊的床沒有動過的痕跡,還是原來的樣子。
邪神昨天根本沒回來睡覺。
牧咩咩想起白霧說的那個“不過”,若有所思。
或許是邪神根本不想跟除她之外的人類住一間房間?這樣昨晚沒回來睡覺也能解釋得通了。
牧咩咩想通了這茬,並沒有在意,收拾好也下了樓,跟著他們一起去找地方露營。
他們準備找一個適合看星星的開闊地點露營,梁靜舉著地圖,“昨天老板推薦的幾個地方我都看了,雪山左邊那裏很不錯,視野開闊,地勢還避風,我們就去那裏吧。”
幾人都沒什麽意見,開了兩輛車去雪原。
聞栗昨天玩過頭了在補覺,梁靜悠閒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忽然盯著山穀一頓,“小白,你看那裏,是不是昨天老板說的冰原月蘭?”
白霧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透過山穀裏隱約看到一小片冰藍色,她一怔,“好像是的。”
車到了地方停下,那一小片冰藍色也不複存在,而是變成了一大片的冰藍色的月蘭花海,在山穀裏格外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