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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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從十七歲到現在,隻有去年沒拿著紅包,沒聽見方紹一每年那些簡簡單單像情話一樣的祝福語。去年除夕他前半宿在家跟原教授和老媽一起過的,後半宿去老圖那兒喝了個通宵。老圖喝酒的時候不願意讓小丫頭在旁邊,就隻有他們倆。原野那天話很少,他想讓酒精麻痹神經。

但那天腦子裡卻始終都格外清醒。這些年都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到底什麼才讓他更疼,始終都擠在他腦子裡。

那天倆人到底是沒做到最後,誰都沒想,也或者說是沒舍得。當初錄節目的時候亂七八糟地來了次沒節操的炮,那會兒是因為每個人心裡都憋著股勁兒,各種情緒擰成一股,找不到發泄的通道,而且已經到了最後一期,再不發生點什麼就好像以後都再沒機會了。

但現在不是,現在人就在眼前,感情也在循序漸進,就不舍得再用性來催動一段關係的結束或是開始。性會讓這段曖昧叢生的階段迅速結束,然後他們倆會自然而然重新走到一起。但終究還是缺了點鄭重。

兩人隔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原野嘴角笑出個平和溫柔的弧度,聲音有點低啞:“一哥,我給你擼一個?”

方紹一閉著眼低哼了聲算是回應,之後問他:“不欠操了?”

原野還是笑,“嗤嗤”地笑了半天,然後說:“我嘴賤麼,你知道的。”

方紹一捏著他下巴,在原野下巴上用力咬了一口,之後低聲說他:“你也就能打個嘴炮。”

“嗯,是,”原野這時候老實了,“我最慫。”

方紹一在原野下巴上輕輕磨了磨牙,之後手一拍就關了燈,房間裡隻剩下床頭一盞小夜燈。

……

原野現在乖得不像個野猴了,像隻家養的被馴化的猴。嘴不紮人了,處事也考慮很多,在劇組和導演他們關係也處得很好。他隻要在方紹一身邊就總是會自動斂去身上的刺,讓自己儘量平和。

劇組裡另外兩個編劇小年輕原野還給了新年紅包,小高還是受寵若驚的樣兒:“原野哥您太客氣了,謝謝哥,一直都挺照顧我們的。”

原野笑著說:“新年快樂,來年開工順利。”

楊斯然春節也在劇組過的,他是方紹一公司裡的人,原野也給了紅包。在走廊裡碰見他,吃飯的時候原野叫住他,楊斯然停住,問他:“怎麼了原野哥?”

原野從兜裡摸出個挺厚的紅包扔給他,說:“接著!加油。”

楊斯然接住紅包有點驚訝,眨眨眼竟然沒說出個話來,憋了半天最後憋出個“謝謝”。稱呼也不記得加了,看起來慌裡慌張。

原野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說他:“不用這麼緊張。”

楊斯然拿著紅包,後來給原野鞠了個躬。

方紹一之前聞油漆頭疼的勁兒到現在都沒徹底緩過來,頭一直有點暈。原野一想起這事兒心裡就有氣,那個台灣演員最後幾天戲原野都有些掛臉了,他煩心裡不敞亮不坦蕩的,也三十好幾了,處事兒太不利落。可能因為他和方紹一都不是這種人,他們身邊也沒有,反正性格合不來本來也做不成朋友。

還有兩天才開工,方紹一歪在原野房間裡睡覺,原野消消停停在旁邊乾點這個乾點那個,也不弄出聲音來。過會兒方紹一睡熟了,原野把空調溫度調了下,給方紹一蓋了個薄被,然後自己出門透透氣。

外麵稍微有點冷,原野呼了口氣,手揣在兜裡隨便走著,大腦放空,這樣的時候人會很輕鬆。

楊斯然扣著帽子,耳朵上帶著耳機,跑著步從對麵迎麵過來。原野抬了下手跟他打了個招呼,楊斯然停下和他說話,叫了聲:“原野哥。”

原野問他:“跑步?”

楊斯然點了點頭:“是,在房間裡總覺得困。”

剛開始是因為原野和他說話,所以楊斯然就跟著他的方向也慢慢走,後來話說完了也不好再調頭跑回去,所以倆人也就一起走著了,這組合看著不太協調,但其實也還好。

原野問他:“聽的什麼?”

耳機早摘下來了,原野這麼一問楊斯然把耳機遞過去,問:“就是曲子,沒有詞,原野哥你聽嗎?”

他都遞過來了原野也就接著,他接過來塞耳朵裡,裡麵就是個鋼琴曲,很舒緩,但是還挺好聽。原野問他:“誰作的曲?”

楊斯然又放了下一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說:“我寫的,不太成熟,您彆笑話我就行了。”

原野對音樂是完全外行,他其實聽不出什麼,但是旋律聽著很舒服,每首都不錯。原野挺驚訝的,問他:“都是你的?”

“嗯,是。”楊斯然點點頭,又淺淺笑了下說,“其實我是學音樂的。”

這原野倒是真沒想到,他看了看楊斯然,之後和他說:“學音樂的你往他們這兒簽什麼啊?他們這兒都是拍戲的,你喜歡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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