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歌控製著直升機的手僵硬著,大腦裡一片空白,她知道,他在威脅她。
可是,愛瑪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
若是被他再次捉住我,那麼我會有更加慘的待遇……
或許他隻是教訓一下愛瑪而已,或許他也隻是,隻是……
“住手!給我住手!”
封歌將頭探出外麵,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把在夕陽下泛著寒光的槍口,槍口抵著愛瑪左側太陽穴,愛瑪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而封歌也驚得朝著下方緊張地大吼著。
她的心猛地一收緊,她知道,她知道如果自己不下去,那麼這個男人肯定會殺了愛瑪,然後讓她後悔痛苦一輩子,他就是這樣一個惡魔!!
“我現在立即下降,住手,跟她無關,跟愛瑪沒有任何關係——”
太陽開始漸漸落下,被大海孤立的島嶼,西方被餘暉映得一片金黃色,波光粼粼的海麵煞是好看,隻是這片夕陽沒有了平時溫暖莫名地照在這島嶼岸邊,撲騰而來海波,增添了一絲危險殺機。
直升機快速地下降,螺旋槳轉動發出嗓音,掀起了大風肆意。
封歌右手猛地用力拍打在直升機門處,簡直氣憤之極,直升機還沒有停穩,她迫不及待地從機上跳下,臉色陰沉憤怒,目光一直緊盯著島嶼最後一個卡站前那道俊美卓絕的身影上。
他穿著名貴修身白色襯衫,墨藍色的長褲,左手閒適插在褲袋上,姿態慵懶隨性,右手持著一把長黑色皮鞭,微微揚起右手,像是在調整試著角度……
所有人臉色凝重地看著封歌跳下直升機朝這邊跑來,男傭並沒有上前,都隻是看著,像是在等待著看她受罰。
突然手持黑色皮鞭的男人側目朝封歌那邊淡淡地看了一眼,垂下眸,揚起薄唇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要——”封歌驚地大叫。
眼睜睜地看著他非常熟稔地揚起皮鞭,朝愛瑪揮打而下,啪的一聲,這尖銳的聲音劃破海風,狠狠地甩打在人的肉體上,隻是一下,愛瑪便痛得撕心裂肺,白嫩的肌膚綻出白骨,血腥味漸漸飄散……
“少主,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愛瑪痛苦地大哭著,她痛得匍匐在地上,可是身後的粗壯的男人強行按著她繼續跪著受罰。
“住手!住手聽到沒有!”
那皮鞭抽打的聲音,愛瑪絕望痛哭呐喊聲音,一切就在她的眼前,不斷地封歌的耳邊回蕩回蕩。
封歌渾身緊繃,用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朝他們那邊奔跑,雙手緊攥成拳,親眼看著愛瑪痛苦的哀求,心口那份內疚不斷地擴大。
“給我住手!!我說了,跟她沒有關係,放了她,立即放了愛瑪——”
安吉麗娜突然微眯起眸子審視著正狼狽跑來的封歌,而身側其餘的人表情也顯得有些奇怪,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這樣與他們少主說話。
男人像是完全不理會封歌,高揚起的黑色皮鞭,沒有一絲留情,狠地甩打而下——
“司諾.安德帕!”封歌身子跳躍,右手緊抓著那鞭而下,目光冷厲充斥著憤怒吼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這一刻,不僅是安吉麗娜,布蘭妮他們,就連持皮鞭的男人也眸色微微一暗,這是她第一次喊著他的真實名字。
“封歌,封歌……”愛瑪泣不成聲,雙眼儘是淚痕驚訝看著封歌擋在她身前,她就這樣與對麵的男人對峙著。
皮鞭的另一頭被封歌死死地緊攥著,她像是與對麵的男人較勁,兩人目光對視著,比起封歌臉上的憤怒,司諾則平靜許多,仿佛像剛才那樣用皮鞭教訓下人是件非常平常的事。
“鬆手。”
他清冽的嗓音突然響起,太陽的最後一點餘暉終於沉落於海平麵,而島嶼四周的路燈也一盞盞的亮起,海風撲麵而來,帶著幾份陰涼。
“你為什麼要打她,”封歌冷著臉,像是氣極了,沒有鬆開皮鞭反而更加用力緊握著,對著他大吼,“司諾.安德帕!你憑什麼這樣虐打愛瑪,你憑什麼——”
從來都沒人這樣直視著他並放肆地責罵,司諾白淨俊美的臉龐陰沉的難看,他像是沒有了耐心似的。
猛地右手一揚,將皮鞭抽起,“你想替她出頭,你以為你是誰呢……”他低笑一聲,那笑聲儘是譏諷。
封歌握著鞭尾,他那力道極大,封歌手心無法握住,皮鞭在她手掌心劃出一道深痕,她秀眉緊皺強忍著疼痛。
然而封歌剛一抬頭瞬間,司諾甩打下來皮鞭直直地朝她右臉蛋甩打而下,她就這樣擋在愛瑪身上,瀲灩的眼瞳裡閃過一絲本能的害怕,猛地咬牙,快速地緊閉上眼睛……
對麵那男人深邃的藍色眼瞳暗沉的可怕,她居然不躲開!!
一股莫名狂躁暴戾情緒湧上心頭,眼瞳裡倒映著她整張臉蛋……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右手竟下意識地調整方向,啪的一聲,皮鞭落下,抽打在水泥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收緊,封歌的身體條件反射似的震動了一下,那皮鞭就在她腳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