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我告訴你,書上說,如果很愛很愛,那麼隻要有一點希望能在一起,就算隻有十萬分之一的機會,你都要去努力爭取,因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昏暗幽靜的房間,地板肮臟不堪,這間窄小的牢房悶沉沉的,就連空氣潮濕陰涼。
男人靜坐在角落處,右臂靠著簡陋的木板床,身體後仰抵著牆壁,閉著眼睛,一言不發而大腦裡不斷地回蕩著一把清亮的聲音。
突然哐當一聲,前麵的大鐵門,被獄警突然打開。
“出來吧,有人過來看你。”
三名獄警找到這鐵門前,其中一位為首的獄警身材高大,衣服上有數枚閃亮的徽章,他是新調派過來的獄警長,目光看向牢房內的男人,開口說話時,隱約有些忌憚。
可裡麵靜坐在角落處的男人,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依舊閉著眼睛,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齊睿,立即出來!”跟在最後的那名獄警言見他居然沒反應,便立即提起聲音朝他嗬斥。
那獄警長頓時冷著眸子轉頭瞪著身後的獄警,仿佛是警告他彆多管閒事。
齊睿這才睜開眼睛,朝鐵門那邊看去,獄警長與他對視著,下意識地連忙開口,“希望你彆跟他們計較。”
身後跟隨的兩名獄警聽著他們老大這恭敬的語氣,一時不解地麵麵相覷,為什麼要對一位犯人這麼客氣呢!
齊睿倒像是真的沒有跟他們計較什麼,連正眼也沒多看,隻是沉著聲音問了一句,“是誰?”
“還是那位。”獄警長快速地回話。
齊睿知道是向磊又過來了,轉頭,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自己床頭的那張紅色的結婚請柬。
“不見。”
他隻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仿佛不願意理睬他們,再次閉上眼睛繼續想著事情。
獄警長見他這麼模樣,沒有生氣,反而表情有些為難,遲疑在這鐵門口處,想直接離開,可是……
“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獄警長想了一會兒,便重新開口,聲音倒是有些恭敬,“真的不見他?”
齊睿依舊閉目假寐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這是隱約的看見她眉宇微攏像是在矛盾掙紮。
跟隨在身後的兩名獄警心底更加困惑,他們這位新上任的獄警長脾氣火爆,居然這麼有耐心對著這位犯人好生勸說,這真是奇怪了。
“今天幾號了?”突然,齊睿莫名地問了一句。
“7號。”獄警長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也快速如實說著。
7號……
齊睿驀地冷笑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餘光朝那刺目的紅色請柬看去,那燙金印著一個8號的日期。
明天……
“睿少……”
一直在特殊探監室裡等待的向磊,在乍見齊睿朝這邊緩緩地走來時,表情有些激動上前,他還以為齊睿不肯出來。
相對比向磊那激動的表情,齊睿則臉容冷淡許多,可是開口第一句,卻讓向磊驚。
“我一直勸你出獄,並不是為了慕思玥,而是為你自己。”向磊聽著他的話,眉宇緊皺著,“我不同意,你不應該去卡塔爾!”
向磊看著對麵一臉胡渣的男人,齊睿這幾天也懶得去刮胡子了,就這樣看起來較平時更加的憔悴沉穩一些,可那雙眸子愈發犀利。
齊睿也隻是緊緊地盯著他,沒有多說,可是向磊知道,他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不會改變。
“你應該非常清楚,如果你過去卡塔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向磊有些氣極了,他知道自己沒有能耐說服他,但依舊要竭力地跟他解釋清楚。
“睿少,這場婚禮對於他們來說是喜事,可是如果你過去了,那就是一個陰謀陷井……如果我們乾涉這場婚禮,那就是公然跟安德帕家族叫板。而顧容西他們大肆隆重的舉辦這場婚禮無非就是想讓我們都知道……”
“……慕思玥這麼做就是為了報複你!”
報複……
因為曾經他利用她……
慕思玥是想要報複我嗎?
如果是因為那年利用她捐肝的那件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
向磊見他眉宇微微輕攏,便繼續開口,“現在慕思玥身邊有顧容西守著,而顧容西取代了司諾手握著安德帕家族的大權,以他們這兩年的親密關係,如果你過去了……”那就真的沒有辦法回來了。
“報複?”
齊睿突然沉聲地開口,那薄唇揚起意味不明地冷笑,兩年多了,或許她也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她了,或許她是真的想要報複我,所以才辦了這場婚禮。
“如果是報複,那麼就給它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