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緊掐著自己太陽穴,今天一大早就去俱樂部喝太多酒了,現在頭抽著痛,可看見她這哭泣的樣子,思緒卻是那樣的清醒。
他想,她就是在排斥他。
“不愧是顧容西,兩年多的時間就將你調教成這麼忠貞,對了,那場婚禮真是遺憾,否則我會親自給你送上一句祝福,你們兩真是登對!”
慕思玥低著頭,雙手不停擦著眼角的淚,她不想哭,真的不想當著他的臉哭成這模樣。
“慕思玥,你不需要哭得這麼悲涼,時光讓你學會了假裝楚楚可憐,但是這一招對我不管用!因為我不在乎,我一點也不會在意你的任何事情……”他冷聲強迫著,這話像在對她說,又像是在警告自己。
牆角的這處,燈光昏暗,齊睿那冷厲無情的聲音一聲聲傳來慕思玥耳內,她依舊低垂著頭,身子像是無力似的沿著這陳舊的牆壁慢慢地蹲在地上,瑟縮著身子隻能擁抱自己。
齊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她這副模樣,確實很惹人愛憐,不過……
與他無關了,今天之後,再也與他無關了!
那挺拔的身姿倏地轉身,像是再也不願意看見她似的,大步地走遠……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點點地漸弱……
“齊睿!”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慕思玥像是受驚一樣,大喊著他的名字。
害怕他就這樣走了,一步步地走了,然後,像那些夢境裡一樣……
嚴寒冬天,夜風有些大,吹得她的長發淩亂,加上她一臉淚痕,此時在昏暗的燈下,看著十分虛弱狼狽,她就這樣揚起頭,一臉無助地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因為慕思玥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
像是一切突然地安靜下來。
“齊睿。”慕思玥依舊蹲在牆角處,低著頭喃喃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她喊了好久,發好久了,可是這兩年多以來,也隻是顧容西回應她……
“齊睿,我很害怕……”她瑟縮的身子,那睜大眼睛裡含著晶瑩的淚光,明明是看著自己雙手,可是,什麼都看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
“你叫我有什麼事?”突然那把低沉冷厲的聲音再次出現。
慕思玥整個人愕然僵住,她以為他走了。
齊睿就站在她十米遠的地方,他是走的,他明明就一走了之的……
“你叫我到底有什麼事!!”
他開口重複問著,那急切的聲音有些狂躁,可是隱約間又帶著些期待,期待什麼呢,他也不知道,他隻是想,或許,她會解釋,她會跟他說一些讓他不那麼心寒的事情。
可是慕思玥被他突然喝斥著,反而,驚愕著將原本想要開口的話,咽了回來。
“我,我隻是……”
她的思緒有些淩亂,要怎麼說,要怎麼跟他,“齊睿,我其實想要找你,我想……”
“這兩年多顧容西教會了你玩心機,說一句話都要想這麼久是嗎?”齊睿目光犀利地瞪著她這張虛弱憔悴的臉蛋,不知道心底湧上那些強烈情緒是什麼,有些氣憤,有些不甘,可是又有些心疼。
慕思玥表情僵怔住了,倏地沉默了起來。
他們兩人之間,仿佛時間就在這裡靜止,齊睿極力地壓抑著心底的最後一點耐性,狠狠地瞪著這女人,這個他在監獄裡想了無數次的女人。
“齊老爺子,”慕思玥突然聲音猶豫地開口。
齊睿則在聽到她無端端提起齊家老爺子時,臉色赫然一沉。
慕思玥看不見他的臉色,手伸進了自己包包裡,拿出一份保存完好的書信,深吸了一口氣,“齊老爺子他一直很關心你,你彆一直怨恨著他,這是他讓我給你的重要的書信……”
“你叫我,就是為了這些?”齊睿陰冷如霜。
慕思玥低下頭,長發遮掩著她臉上的表情,不是,原本是想要說……可是說了,你會想聽嗎,他已經不在意。
“不要在我麵前裝可憐……”他的話回蕩於耳。
齊睿倏地冷笑了起來,笑聲充斥著不屑,“慕思玥,你這是想替齊家求情?”
“慕思玥,你以什麼身份求我?你覺得你有資格嗎?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