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底吐槽司諾,突然一隻淺灰色的大野兔膽大包天一蹦一蹦地朝他那邊跳了過去,當它來到司諾右側半米處時,司諾原本想著事情,餘光朝身側看去,右手突然伸手,手指觸及絨毛……
“彆殺它。”封歌像是習慣性地開口。
可能是因為封歌突然的聲音,那隻野兔受驚似的,很快就跑了。
司諾並沒有去追,隻是他右手僵在半空中,手指上還殘留著那絨毛輕柔的觸感,驀地冷笑一聲。
他這笑聲透著譏諷,像是在嘲笑著誰,不是封歌,或者是他自己。
封歌看著他這張白淨俊美的臉龐,這男人的五官長得特彆精致,他是亞歐混血兒,尤其是那雙湛藍眼睛狹長而深邃特彆美,美得像是有毒似的。
“一會兒管家肯定會派人到獸園這邊找,我們不需要殺這隻兔子。”封歌聽著他的笑聲,莫名地心情有些沉重,勉強地解釋一句。
“你們這些人真是有同情心呢,”一直沉默的司諾涼涼的開口,這時那語氣較之前冷了許多,也顯得特彆生疏,“……可我剛才有說過要殺那隻兔子嗎?”
聽到他的話,封歌這才微怔著,他是沒有說過,隻是他伸手去觸那隻兔子,她下意識就覺得他要殺它……
“我就是這樣天生嗜血無情是嗎,你一直都這樣認為……”他薄唇揚起的冷笑更濃,嘲諷著嘲諷著這一切,是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知不知道司姬還有一個生天的本能,”司諾無端端提起了他最討厭的雙胞胎哥哥,不過這時,他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平靜許多,“司姬,自小不僅受父親偏愛,將臣認同追捧,而且連那些小動物都莫名其妙喜歡跟在他身邊……”
封歌倒是第一時間想起了顧容西那隻寵物猞猁,顧容西說,它是自來的。
抬眸朝對麵男人看去,他正側著頭看向右手邊叢林方向,那湛藍的眼瞳若有所思,她想,他應該是第一次跟外人談起這種事,封歌想著自己成了他第一個傾聽對象,莫名地心情有些複雜,看著他的目光也不由深邃。
而就在這時,司諾猛地轉頭,他們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直直地對視上。
封歌表情怔愣了一下,像是尷尬似的,立即低頭抓起那碗苦的魚湯裝模作樣地大口大口喝下……
司諾眉宇微蹙,看著她臉頰上竟有些微紅,想了會兒,“你,你發燒了?”他知道她後背有傷可能是發炎了,女人這都特彆嬌氣,傷著磕著特彆多麻煩事。
你才發燒呢!!
封歌朝他瞪了一眼,可是平時要頂嘴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司諾感覺她有些奇怪,她平時哪有這麼乖,難道真的發炎了,司諾想著便二話不說立即站起朝她走近,他彎下腰就要掀起她衣服看個究竟……
“沒有!沒有發燒,隻是……隻是有些熱而已。”封歌身子一轉躲開他,扯著嗓音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有些熱?”
司諾明擺不相信她,因為太陽已經漸漸地西落了,雖然現在是盛夏,不過這片叢林覆蓋麵積很廣,還開業了河流,風從那叢林中吹來,還透著一股陰涼。
“喂,你,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座島嶼?”封歌突然開口扯開話題。
司諾聽她這麼一問,頓時表情有些奇怪,轉過身,像是不願意告訴她。
封歌看著他背對著自己,抿了抿唇,用那商量的語氣開口,“司諾,其實咱們兩在A市那時同居相處三個月,也過得還算是比較和諧吧。”
司諾聽著她的話,揚揚眉,“然後呢……”
“那時候我雖然把你當了你哥哥,可是我沒有虐待你呀,我也是作為朋友一樣關心你照顧你……”
“你什麼時候關心我照顧我?”司諾氣哼一聲,想想她扛著那大花瓶恨不得砸自己腦門時,簡直氣極。
“你要往好的方麵去想,我其實也對你不錯,”封歌有些心虛,她當時急了,就想著他摔失憶了所以整天盤算著拿個大東西砸他腦門能恢複記憶找慕思玥。
“我怕你失憶被人教壞不必你上班呆在家裡當米蟲,還親自給你買牙刷買吃的連內褲我都幫你買了……”這些倒真的是事實。
司諾想起跟她一起在A市失憶的那三個月,臉色淡淡地沒有太多情緒,隻是他眉宇輕攏,隱約有些深思和懷念。
“司諾!”封歌見他就這樣站在自己身邊沒有說話,壯著膽子跟他討人情,伸手拽了拽他的白色襯衫的衣擺。
他低眸,便看著她坐著,揚上頭看向自己,而那手卻拽著自己衣擺,如果是彆的女人撒嬌時常會有這些小動作,可是她倒是第一次這樣自然主動接受他。
“什麼事?”他看著她那雙瀲灩的眸子,非常明亮活潑,嗓音有些啞然問著。
封歌笑了笑,笑得張揚明媚,“要不,你放我回去吧?”這問得像朋友之間普通閒聊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