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緊看著他，“對，你知道楊先叔叔是怎麽……沒的嗎？”

楊天意不自覺的喃道，“我知道，我怎麽不知道……”那是他所有噩夢的開端。

“是幽靈……”楊天意道。

他現在依舊記得十二年前的事情，那一天，他正在和童年玩伴玩捉迷藏，他躲在爺爺書房的一個櫃子裏，使用了平常因為特殊性而不能使用的異能。然後他因為異能不穩定無法解除影子屬性，隻能呆呆的坐在櫃子裏發呆。

後來，一夥黑衣人闖了進來，他們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他們抓了他的爸爸和媽媽威脅他的爺爺，然後他們說了很多的事情，關於淩家、關於北防要塞……很多他都聽不懂。他隻知道他們說完之後，他的爺爺就死了。

他們好像要把他的媽媽抓走，但是他爸爸不允許，然後大伯就回來了。他是被二長老帶進來的，後來二長老讓大伯喝了什麽東西，喝了之後大伯就一直吐血，然後大伯也死了。

然後那些人讓他的爸爸殺了他的媽媽。

最後的最後，他的媽媽也死了。

楊天意為這段過往做了一個總結，“沒過多久，我就被他放棄了，而他，成了幽靈的走狗。”

臨淵搖頭，“楊哥，姑父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他發現了很多的疑點。

楊天意抬眼道，“我知道，楊寫已經瘋了。”

他直呼了父親的名姓，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尊敬。

臨淵道，“我聽說，是江家和楊家就行了拉鋸戰，所以楊家才沒有……”

楊天意勾了勾唇，“弟弟，你太天真了。”

“江家，是一個利益至上的家族。”

臨淵張了張口，他不太了解這其中有什麽是是非非，最後隻好轉移話題的道，“幽靈為什麽會找上楊家？”

楊天意勾了勾唇，“為了北防要塞。”

“北防要塞的核心樞紐隻有楊家嫡係能夠開啟，而幽靈的目標是北防要塞內城的那個大型實驗室。那是黑暗紀年間非常有名的一個實驗室，裏麵有非常多的關於輻靈的記載。”

“他們對這個實驗室勢在必得，原本按他們的意思應該是隻留楊寫一個人，因為他們隻需要一個楊家嫡係血脈就行了，但是楊寫說，我要死了，他就自裁，所以他們才留了我一命。”

臨淵默了默，然後道，“楊先叔叔不是楊家嫡係是嗎？”

楊天意一點也不訝異，他點頭道，“你猜到了，楊家嫡係一向是一代單傳。我大伯的父母死在了一次狩獵中，爺爺收養了他。”

臨淵點頭，從利益方麵來說，掌控楊先比掌控當初的一個紈絝子弟來得更有利一點，幽靈舍近求遠，必定有非他不可的理由。

臨淵突然有些難過，這些難過或許一直都在，隻是他曾經不在意罷了。楊先當年從淩霄城帶走了他，後來可能發現楊家有變，於是把他和牧之留在了那個小聚居地，獨自回到楊家，結果一去不回。

後來牧之把他養到了十歲，又因為疾病離開了。他答應找到楊先，最後他隻找到了他的墳；他想要為這兩個救了他命的人報仇，卻連凶手都或許找錯了。

幽靈……又是幽靈。

臨淵不禁握緊掌心，他和這個組織必定不死不休。

“對了。”臨淵從空間裏拿出一個圓形的瑩白玉石，“這個，是我從楊先叔叔的墓裏麵找到的。”

當初牧之彌留之際，告訴他楊先身上帶著一個東西，是他父親交給楊先的，應該非常重要，讓他有機會去拿。

臨淵拿到手了之後，卻怎麽也解不開這個東西。

楊天意接過，眼睛盯著那瑩白的物件，“這是用楊家的秘術製作而成的。”

臨淵道，“可以打開嗎？”

楊天意有些緊張，“可以，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沒事。”臨淵搖頭，“我們有很多時間。”

現在臨淵也顧不上擔心隋風的事情了，隋風既然給了他具體的時間，那就一定會在那個時間回來的，不需要他多擔心。

楊天意不知道做了什麽，那個瑩白色的像玉石一樣的物件一瞬間就換了個模樣，變得有些灰撲撲的，又過不久，那物件就變成了幾張紙，上麵有清晰的字跡。

那字，那字……

臨淵猛的撲過去，眼中閃著一絲淚光，“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這是他爸爸的字跡……

楊天意嗓子也有些發澀，“這是……舅舅寫給我父親的信。”

兩人對視一眼，快速翻看起來。

這小小的幾張紙，其實是兩封信，其中寫了非常非常多的字，也讓他們對當年的事情有了一個堪稱顛覆性的認識。

“妹婿親啟:

已收到北城的來訊，近期我會小心淩霄城的安危。你和嵐嵐也需要小心那些人，這次你和嵐嵐沒有中計，難保這樣的事情沒有下一次。此次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