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彼此

臨淵把通訊器還給隋風, 聲音平靜道，“我們往哪兒走？”

隋風定了定神，道, “我們南下……我叫了人。”

“嗯。”他沒問隋風叫了什麽人，值不值得信任, 有沒有用, 既然隋風說了，他就相信。

“那你？”隋風欲言又止。

臨淵勾唇一笑，“隋風, 我原本感覺你變了, 但現在又覺得你沒有變。”

我怎麽會變呢？隋風想這麽說，但他張了張口卻沒說出口，他恍然間明白了臨淵的意思。

他指的是記憶。

“抱歉。”隋風此刻仿佛變成了讓對象傷心生氣卻隻能說對不起的感情白癡, 但他除了說這個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隋風自己是沒什麽感覺的，記憶的封印就像是設立堤壩攔截著上流的水流, 現在解封也隻是把堤壩去除，讓水流重新彙入河中。

一切自然而然, 隻是，當他想事情、提出方法、解決問題的時候, 那部分記憶就會冒出來, 自然而然的影響著他的決斷。

末土十五年的記憶對於隋風來說究竟有沒有影響, 答案是肯定有。十五年的生活早已經將隋風與末土進行了同化。

這也是當初隋風選擇封印記憶的根本原因。

解封後的隋風對於星際的記憶更加清晰，末土對他的影響已經降到了最低，他做事也更加貼近星際時的手法。但最低不是沒有，臨淵察覺到了這一點不同。

隻是他沒有說。

他眼中的隋風依舊是隋風, 隻是是帶了一點陌生的隋風。

隋風沒有錯，他不能要求隋風保持原來的樣子, 人也不可能永遠都不變。

他隻是有點難過。

在生命危機麵前，這點難過實在不算什麽，臨淵也沒有去深思。

直到剛剛看到隋風的表情時他才明白，在他為隋風的陌生難過的時候，隋風也在為他擔憂，他也並不是難過於隋風的改變，而是這改變沒有他的參與。

他們都變了，他們都沒變。

神殿發布的消息他也很震撼，那一刻的想法很複雜，但臨淵更清楚的是，神殿把自己立為聖子，是看在淩長風的麵子上。

更加重要的是，比起神殿，他更相信隋風。

這才是最重要的。

臨淵笑而不語，心情比之前愉快了一百倍，哪怕神殿發布的信息也不再影響他的心情，“我們南下，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去西海。”

“好。”隋風道，西海算是他的地盤，南下之後他本來就打算去往西海。

他們談論過後，就把神殿封臨淵為聖子的事情拋之腦後了。不可否認神殿的消息讓暗地裏想來追殺他們的人又少了一半，這還是要感謝神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