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離的臉被燒得麵目全非，整個人還用黑色的破麻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但夜星兮卻知道他是方離。

人的樣貌容易改變，但氣息卻很難改變。

隻是短短兩天的時間，方離怎麽弄成這樣了？

夜星兮本來打算等趙宰相和趙天保兩人人頭落地之後就離開，可是看到方離這般淒慘之後，於是決定再留幾天。

她並沒有直接出現在方離麵前，而是暗地裏跟著他。

方離不知道夜星兮在暗中跟著自己，看到趙宰相和趙天保被砍頭之後就離開法場，回到已經被燒得成為廢墟的房屋中，找個還沒有倒塌的牆壁靠著，拉起又臟又舊又破的臭棉被，往身上一蓋就睡了。

因為當時救火及時，所以除了方離的房子，周圍的房子都沒有被燒毀。

即便宰相府已經被抄，趙宰相和趙天保已經被砍頭，但還是沒多少人出手幫方離，一來是他們很害怕看到現在的方離，活像是鬼一樣，二來他們擔心會攤上方離這樣的麻煩人。

方離也知道左鄰右舍在害怕什麽，所以不奢望他們出手幫自己，如今他這副鬼模樣，大人看到都會嚇到，更何況是孩子。

也許他一輩子就這樣了吧。

然而不管再慘，方離都沒有想過放棄自己的生命，更沒有怨天尤人，而是堅強的活著，除非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否則他一定會活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垂憐，哪怕他再慘，每每快要死的時候都會有一絲絲的生機。

夜星兮隱身看著方離睡在被燒毀的房屋裏，蓋著又臟又臭的被子，實在難以想象他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