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呆呆的望著陸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P>

陸容見他這個反應，也不需要他親口承認，就已經明白了。</P>

她不由勾起唇角，那點笑意卻顯得很沉重悲涼。</P>

“不久前，我意外查到您十八年前進過那個地方，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地方。我師父連正坤也進去過，甚至，根據連神機曾經告訴過我的推斷，他的腿應該就是在十八年前，和您同時期進去那個地方的時候，在那裡麵出事瘸了的。”</P>

“您從那裡麵出來後，帶了一個嬰孩。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嬰孩應該就是我。”</P>

說到這裡，陸容刻意停住，注意齊老的反應。</P>

齊老臉色煞白，搭在拐杖上的手死死攥緊，甚至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直跳。</P>

陸容終於確定。</P>

她閉上眼不再去看齊老，續道：“那個嬰孩就是我。您把我帶來了陽城，遇到了當時處境困難的陸閔生和江珠夫婦，把我交由他們撫養。而他們那時候還有一個兒子，叫陸知軒。當時還有一夥人在暗中注意著您，所以您和陸閔生、江珠做了一樁交易，給他們榮華富貴，條件是陸知軒那個孩子，您要用他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還有撫養我長大。”</P>

“所以，陸閔生和江珠說的是真的。”</P>

“他們的孩子慘死，而我活了下來。”</P>

“但是我又查到，當時您再離開陽城時，就是一個人，哪怕後來去了G洲待了一個月，也是一個人。那麼陸知軒哪兒去了？他當時在誰身邊？”</P>

“答案隻有一個，他當時在我師父連正坤身邊。”</P>

陸容嗤笑一聲，冷淡聲音裡壓抑著極深的情緒：“您和我師父認識，他也經曆了當年的事，知道你們在麵對什麼，知道是什麼人在追著你們，也知道你們在麵對著什麼危險。於是他當時暗自潛伏在陽城，在您把陸知軒帶去給他後，他想辦法用陸知軒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並逃走，讓那些人追著他離開，您就有了機會安然離開陽城，最後到G洲去。至於那個叫陸知軒的孩子，他最後死了，陸閔生和江珠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P>

“我說的都是對的，是嗎？”</P>

齊老這時候臉上血色已經儘褪，他呆呆的望著陸容，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是出口卻成了：“容丫頭，我們當時……是有苦衷的……”</P>

“但你們的苦衷是建立在我後來十八年來理所應當受的種種詰難上！”</P>

陸容猛地起身，聲音嘶啞的朝齊老吼道。</P>

齊老頓時慌了，伸手去拉陸容的手：“不是的，容丫頭，你聽我給你解釋！”</P>

陸容卻一把甩開他的手，後退一大步。</P>

“你們知道這十八年來，我有多麼恨陸閔生和江珠嗎？可是到頭來，我所有憤恨變得何其荒謬？？”</P>

“我現在才明白，我師父為什麼不讓我對陸家動手，不是因為關心我，也不是因為擔心我，是因為我和陸家之間，橫貫著陸知軒——一個當年連五歲都不到的小孩子的命！”</P>

“我還活著，那個孩子死了，他們又憑什麼喜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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