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容每說一點，連正坤的臉色就白一分。</P>

到最後，連正坤怔怔望著陸容，神情複雜難言，眼睛竟然紅了點。</P>

他點點頭，“你說得對，過去種種，是我對你不起。至於那幾年的師徒情分……”</P>

頓了下，連正坤聲音放輕了些，說出來的話，卻令陸容一下子渾身冰涼。</P>

“我如果說，我從來都不想要什麼師徒情分呢？”</P>

陸容咬緊牙關，努力穩住發顫的手。</P>

“至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當你是師父，是長輩，是親人。你卻從未把我當成是你徒弟，是嗎？”</P>

“是。”</P>

良久，連正坤才應了聲，頭微低，沒有對上陸容的視線。</P>

“原來是這樣……”</P>

陸容冷笑，滿是對自己的嘲諷。</P>

師徒情分不是笑話。</P>

真正是笑話的，是她，隻有她。</P>

是她一廂情願的信任連正坤，是她一廂情願的將連正坤劃進自己的圈子，更是她一廂情願的將他當作當時唯一的親人。</P>

是她一廂情願，就怪不得他利用背叛。</P>

畢竟在他那裡，她從來都是一顆棋子，而不是需要付諸感情，會猶豫遲疑的徒弟。</P>

“進來之前，我曾經想過，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P>

連正坤掩在衣袖下的手微顫。</P>

“我甚至想過，隻要你說是，我還繼續當你是師父。隻要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說你不是故意的，我就可以體諒你，或許幫你……”</P>

陸容微微往後靠，手撐在後麵，“可這些念頭，現在也全都成了笑話。連正坤，我不得不說一句，你演技真的不錯。”</P>

不錯到連過程裡的關心和愛護都能裝出來。</P>

不錯到騙了她整整五年。</P>

連正坤臉色更白，看向陸容，目光裡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P>

但陸容並沒有看他。</P>

片刻的寂靜後，陸容抹了把臉，硬生生逼自己冷靜下來。</P>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情了。”</P>

她眼底全然成了冷淡和防備，看的連正坤微怔，眼底暗色更深。</P>

“長生村是怎麼回事？”</P>

陸容冷冷的問，“我和戌影為了逆轉法陣去過那裡，卻發現那裡已經人去村空。連正坤，是你為了斷我和戌影的後路，心狠手辣到屠了整個村子，還是另有他人？”</P>

連正坤沉默了下，才道：“這個，等會兒你也會知道的。”</P>

“那陸知軒呢？也是你做的？”</P>

“是。”</P>

“嗬，他會變成那個樣子，也是你走的一步棋？”</P>

“是。”連正坤看著陸容，緩緩說道：“他是我留的後手。萬不得已之時，會……”</P>

“會替我死。隻是最終滿足你條件的還是我，所以你無奈放棄了他。”陸容嘲諷的說。</P>

連正坤不作聲，隻沉默。</P>

陸容回頭，目光落在趙子靖身上：“我遇到趙子靖時，他在通天佛像那裡，但程晗說，他被關進中空的佛像裡，流了不少血。這和他會與我、戌影來到這裡有關，是嗎？”</P>

連正坤頷首，道：“你還是很聰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