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晗臉色微變，“老大，你……你怎麼知道……”</P>

裴長庭懶洋洋的道：“你都叫我一聲老大了，你本質是個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什麼時候東南亞最大的地下黑主，會好心到舍己護人，重傷也心甘情願了？”</P>

程晗沉默。</P>

裴長庭也不意外，好整以暇的道：“小四是我們天盟的人，捧著護著小四是該的。但那人又不是小四，你還上心那麼多，我就算想猜不出來，也難呦。”</P>

程晗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道：“行行行，彆說了，我老實留下還不行嗎？”</P>

裴長庭了然於胸的笑了聲，故意炫耀道：“小四醒嘍，我和老二在華國玩段時間，當度個假，至於什麼回去，等玩夠了再說。”</P>

“哎，不是，你們這就不夠義氣了吧？？”</P>

“什麼？？”</P>

手機那頭的裴長庭聽不清似的大聲說，“哎呀，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啊！你說什麼？大聲點？哎哎哎，怎麼信號還不好了呢，那我隻好掛了呦。”</P>

嘟嘟的提示音響起時，程晗被氣笑了。</P>

他對著手機啐道：“等著吧！我肯定好的比你們快，到時候去華國找你個老狐狸算賬！”</P>

收起手機，程晗一抬頭對上一眾高層的目光，頭疼又犯了。</P>

沒辦法，程晗麵無表情瞧著他們，端坐著淡聲道：“郵件我不看了，一個個排隊彙報給我聽。”</P>

“是！”</P>

高層們誠惶誠恐的應下。</P>

等把所有事務都處理完後，已經是傍晚。</P>

程晗動了動發酸的脖頸，叫傭人準備晚飯。</P>

心腹推門進來，拿著他的手機，道：“三當家，有人給您打電話，打了好些個。您吩咐忙的時候彆打擾您，先前就沒來告訴您。”</P>

程晗太久沒這樣連軸轉過，忙的精神都萎了，懨懨的問：“誰？”</P>

心腹回道：“一位姓趙的先生。”</P>

程晗猝然抬頭看去：“手機給我。”</P>

心腹快步過來，恭敬遞給他。</P>

程晗打開一看，趙子靖果然給他打了很多電話，還發了很多消息，問他怎麼樣。</P>

但先前程晗從沒有回過。</P>

一則他確實昏迷了很長時間，最近才醒；二則……程晗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趙子靖。</P>

思及此，程晗不禁抬手摸上自己的臉。</P>

不久前才換過藥，他還記得紗布下是什麼樣子。</P>

傷口已經結了痂，橫貫在他臉上，猙獰又可怕。</P>

醫生還說，縱然他的內傷能恢複好，但他的腿傷勢太嚴重，可能無法完全恢複，會瘸的可能性很大。他斷掉的手也無法恢複如常，以後不能提重物之類的，會留下後遺症。</P>

去始皇陵的這一趟，付出的代價比他想象的還要慘重。</P>

程晗深吸一口氣，道：“對麵角落那個保險櫃看到了嗎？密碼是0619，替我取出裡麵的東西給我。”</P>

“是。”</P>

心腹依言照做。</P>

但打開保險櫃，裡麵其實沒什麼值錢東西，就一個已經舊到泛黃的三角紙封，是符籙臨時折成的那種。</P>

程晗讓他拿過來後，就讓對方離開了房間，留他一個人。</P>

他看著東西，有些發愣，許久後才打開一角，倒出裡麵的東西。</P>

是一顆小巧的珠子，以及一隻草蝴蝶。</P>

珠子上已經有了道裂痕，是以程晗平日從不把它帶在身上，怕不小心摔裂。</P>

先前去華國時，他倒是有帶著這隻草蝴蝶。後來再回G洲，事情太多，他怕弄丟，也收了出來。</P>

程晗盯著它們，眸光逐漸晦暗。</P>

正如裴長庭說的，他一直在找人。</P>

找一個，十八年前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