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偉對於看見麵前這個人的驚訝程度並不比陳小東少，因為大家真的是很久沒有見到過李天雄這個人了。</P>
每年的聚會，大家雖然各自忙碌，偶爾也會缺席一兩個人，但是年年缺席的唯獨麵前這一人。</P>
“虎子，你？”唐偉看著林小虎，表情微怒。</P>
“不是的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林小虎好像知道唐偉要說什麼，怕他發怒連忙先開了口。</P>
“他師父今天有事來不了，多了一個名額才碰巧拿我頂上的，我倆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想著居然這麼巧，最近剛調到L市，就被選來參加這次大會。能碰到虎子也純屬偶然。”李天雄搓了搓手掌，解釋起了現在的情況，畢竟現在這個氣氛他也很尷尬，所以想緩和一下。</P>
“嗬嗬，那還真是緣分了，隻怕不是某些人彆有用心吧。”本來有所緩和的場麵在陳小東這句話出去之後再次陷入了僵局。</P>
“老七。”唐偉看了陳小東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話，隨後微微一笑說道“大家也是好久沒見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P>
“行，好久沒聚了，我請客。大家晚上去吃點好的。”看見台階了，李天雄是一刻都不想在上麵待著了，趕緊順著話就爬了下來。</P>
“虎子，你彆去酒店了，去我那吧，正好你嫂子這兩天不在家，你一個人在外邊我不放心。”陳小東看了李天雄一眼，對林小虎說道“畢竟這世道上什麼卑鄙無恥下流的人都有，防人之心不可無。”</P>
“老七！”唐偉怒視了陳小東一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虎子都沒說話，可顯著你長了張嘴了。”</P>
“那特麼不想被說，自己當年就彆乾那惡心人的事啊！”陳小東也是性情中人，在寢室的時候跟虎子關係就好，現在看見李天雄，要不是法治社會的倫理道德束縛著他，恨不得上去就剁了他。</P>
倒是李天雄聽著這話滿臉的疑惑，心想著雖然自己當年不辭而彆確實不對，但是他們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而且明明犯錯的人是林小虎吧......</P>
“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林小虎沒有解釋什麼，看著正要發作的陳小東“七哥，可以了。咱們走吧，我不想在這待著了。”</P>
見林小虎這個樣子，陳小東剛到嘴邊的臟話硬生生咽了回去，拉著林小虎就走出了會場。</P>
上了車陳小東也不說話，默默地點了根煙，又遞給林小虎一根。</P>
“你什麼意思？”</P>
“……”</P>
“說話！”陳小東一拳捶在方向盤上。</P>
“他出現的太突然了，我沒有準備….”</P>
“那你的意思是但凡你有準備，就又要撞南牆去了是不是？”</P>
“……”</P>
“說話！”</P>
“不是！我們……不可能了。”煙霧之中，陳小東看不見林小虎的表情。</P>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P>
煙霧散去，兩人皆是無言。</P>
約摸著兩個小時之後，陳小東接到了唐偉電話，說是李天雄已經訂好了飯店讓他們過去。</P>
陳小東雖然不情願，但是唐偉顧忌當年情誼也不想把關係鬨得太僵，見都見了，也不差這一頓飯，於是驅車帶著林小虎趕去了飯店。</P>
這頓飯的尷尬程度自是不必多說，若不是唐偉一直找著話題可能大家真要沉默著吃完這頓飯了吧。</P>
期間唐偉好心問起李天雄的近況，他也是沒說什麼重點，隻是說自己剛調到L市對接工作的一些官話，眾人見他無意聊天，也不在他身上繼續找話題，更沒有人願意提起以前的事。</P>
接下來的聊天內容自然都是圍繞著林小虎和其他一些醫療操作相關的話題，李天雄接不上話也不敢接話。一頓飯下來還給自己憋屈的夠嗆。</P>
後麵幾天的會議，林小虎和陳小東隻去了兩天，其他日子基本都是敘舊或者是在城裡遊玩，陳小東反複向林小虎確認李天雄突然出現的意圖，直到林小虎解釋的口乾舌燥，陳小東才慢慢相信他們真的隻是碰巧遇見。</P>
不過...李天雄抓不到林小虎，自然就苦了自己。</P>
好不容易到了L市，千方百計打聽到林小虎的蹤跡，本來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多跟林小虎相處一下，然後想好好聊聊當年的事，可林小虎不聽解釋不說，自己現在還天天被唐偉拉著聽課。</P>
就這樣陳小東和唐偉完美的把兩個人各自的時間全部占據，本來晚上應該還留有點自由時間，可是這唐偉就跟故意的似的，這幾天總給李天雄換著約滿各種酒局，讓其每天和K市局內領導層和各大醫院院長在酒桌上輪流交鋒，硬生生把他給折磨的憔悴了不少。</P>
就這樣把時間拖到了最後一天，林小虎再次見到李天雄的時候，李天雄的狀態已經完全是靠意誌力強撐著了，不知道是不是酒後多次嘔吐的原因，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但是看到林小虎的那一刻，他笑的很開心，這個細節在場的所有人都捕捉到了。</P>
臨行前，陳小東猛的拉過林小虎抱在懷裡。</P>
“小弟，你要知道，有你幾個哥哥在，沒人能欺負你。回去多保重自己，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你知道的，你應該離他遠點。”</P>
這句話說的很輕，是貼著林小虎耳邊說的，但是陳小東的眼神卻是在盯著李天雄。</P>
這一次，可能是因為林小虎是背對著他的原因，李天雄絲毫沒有回避對方的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眼裡讀出了一些...奇怪的信號。</P>
“好了，走吧，咱們明年再聚。”</P>
林小虎又和唐偉擁抱了一下，他不習慣在離彆的時候說出太多的不舍，所以也隻是囑咐了幾句注意身體之類的就鑽進了那輛久候多時的雷克薩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