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沉默數秒，長歎一聲說道：“不治愈，隻維持，就意味著惡化……多久不好說。”</p>

“那就整個媳婦。”老貓咬牙說道：“你也該娶了，不能一個大男人天天啥事兒不乾就往家跑啊，有個人照應著，你也能好好乾活。”</p>

“可我手裡……。”</p>

“你等會。”老貓扔下一句，轉身就衝秦禹喊道：“你跟我出來一趟。”</p>

“老貓，不用。”齊麟立馬站起了身。</p>

老貓指著齊麟說道：“讓你等著，你就等著。”</p>

兩分鐘後，門外。</p>

老貓抽著電子煙，低頭衝秦禹說道：“有錢嗎？”</p>

秦禹眨巴眨巴眼睛：“我最多能借他五百。”</p>

“這不夠。”老貓搖頭。</p>

秦禹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我就這麼大能力。”</p>

老貓抬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這錢齊麟要是暫時還不上你，聖誕節之前我還你。”</p>

秦禹有些意外的看著老貓，仔細斟酌了數秒後應道：“我一共就剩一千五了，給你拿一千三，我留二百吃飯。”</p>

“謝了，兄弟。”老貓拍了一下秦禹胳膊。</p>

“哎，我想問一下，”秦禹眨巴眨巴眼睛，很好奇的問道：“齊麟要是還不上我，你拿啥還？”</p>

“我去土渣街賣銀，也還你。”</p>

“……你麻痹，”秦禹崩潰：“我不想借了。”</p>

“就這麼決定了。”老貓笑著衝進屋內，張嘴喊道：“齊麟，找人聯係吧，我倆湊了湊給你拿三千五，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p>

齊麟站在破破爛爛的室內，瞪眼看著二人半晌，深深鞠躬：“我……我……這錢我肯定還。”</p>

……</p>

是的，齊麟也不想違背母親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這可能是老太太最後的願望了。</p>

下午三點鐘，齊麟腰間纏著巨款，與秦禹和老貓一同坐車離開了鬆江市區，趕到了北台生活村。</p>

車輛穿過已經封凍數年的鬆江，輪胎碾壓著皚皚白雪，停在了一處無名土路上。秦禹三人步行三公裡，來到了北台村口，打了一個電話。</p>

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一個裹著軍大衣的五十多歲老娘們，臉蛋子通紅的迎過來問道：“買人啊？”</p>

“說的這麼赤L，”老貓挺不樂意的回道：“找媳婦。”</p>

“跟我來吧。”老娘們扔下一句，轉身就走。</p>

三人跟著她繞過破爛的平房區，走進了一處四處漏風的民房內。</p>

老娘們拽開鐵門，指著屋內地上坐著的十幾個各色人種說道：“黑的，白的全都有，隻要錢到位，啥都能談……。”</p>

秦禹待在門口捂了捂鼻子：“齊麟，你進屋挑吧。”</p>

“都是有居留權的嗎？”老貓假裝很懂的問了一句。</p>

“老弟，有居留權的我介紹給你啊？”老娘們翻了翻白眼：“直接土渣街接活兒不香嗎？”</p>

“……大姐你挺懂行啊。”</p>

“艸，”老娘們撇嘴應道：“現如今誰還沒點故事呢。”</p>

老貓被懟的一句話沒有。</p>

老娘們拍了拍齊麟肩膀：“老弟，沒啥不好意思的，買賣嗎，客戶第一。你進去挑，這有手電筒，那種黑黑的看不清楚，你照點亮兒……。”</p>

齊麟確實有點不好意思，站在門口略顯拘謹。</p>

“嘭！”</p>

老貓一腳將齊麟踹進屋內：“快點整，天都要黑了。”</p>

齊麟眨巴眨巴眼睛，邁步走進了室內。</p>

……</p>

另外一頭，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掃了一眼四周後，邁步來到齊麟家窗戶後麵，輕聲喊道：“齊麟，齊麟，在家嗎？”</p>

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影嚇了一跳，低頭拽出衣服裡抿著的大噴子，回頭掃了一眼才發現，旁邊隻是有人路過而已。</p>

人影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再次往齊麟屋內掃了一眼，見到沒有人後，才皺著眉頭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