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區奉北，一間不大的烤肉店中，沙勇坐在小包廂內，悠哉地吃著烤肉，閒聊式的衝關琦說道：“我和沈寅剛當兵的時候，上層軍官對我倆比對誰都嚴。我們沒有假期，經常偷著跑出來，上這兒吃一頓……。”</p>

關琦沒有興趣聽他說這些，隻臉色嚴肅地回道：“你到底讓我去南滬乾什麼？”</p>

沙勇掃了一眼關琦：“你怎麼看著有點緊張。”</p>

“我沒胃口。”</p>

“……！”沙勇停頓半晌，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回道：“有人想要在南滬收拾秦禹的團隊，但那邊的人，對這幫混地麵的不太了解。你是從秦禹這邊出來的，對他們知根知底，所以我想讓你去幫幫忙。”</p>

“收拾誰？”關琦愣了一下問道。</p>

“那個叫仇伍的已經被抓了，南滬的人想判他死刑，順便動一下葉子梟，但辦案的時候遇到了阻力。”沙勇插手回道：“你去了，或許對這事兒有幫助。”</p>

關琦聽到這話，心裡非常抵觸：“我是鬆江係的，對南滬那邊根本不了解，我能幫什麼忙？”</p>

“嗬嗬，這話不對吧？”沙勇笑著回道：“天成集團內部很團結，鬆江和南滬那邊因為響兒的事兒，往來也很密切，你怎麼可能不了解葉子梟他們呢？”</p>

“響兒的事兒以前是馬老二和劉子叔負責，我對這個真不清楚。南滬那邊很多管事兒的，我都沒見過。”關琦皺眉回道：“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p>

沙勇看著關琦，伸手拿起了飲料，沒有說話。</p>

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運動裝男子，突然低聲問道：“你知道這邊把你從黨政那裡要過來，廢了多大勁，讓出去多少資源嗎？”</p>

關琦聞聲看向了他，聲音略顯激動地說道：“我給過你們回報了啊！金泰洙那麼重要，我都從遠山把他帶了出來，這還不夠嗎？”</p>

“金泰洙沒被帶回九區，那等於之前所有的事兒，都是沒有意義的。”運動裝男子聲音很冷地說道：“上層隻看結果，不看過程，你不會不知道吧？”</p>

關琦咬牙看著他，無言以對。</p>

“給你錢，給你幸福的家庭，未來還要給你職位。”運動裝男子話語平淡地說道：“那你能給我們什麼？你的價值是什麼？一句不了解就完了？你太天真了吧？！”</p>

“哎，過了昂。”沙勇立即嗬斥了一句男子。</p>

運動裝男子看了一眼沙勇，繼續衝關琦說道：“你清楚上麵為啥要把你換過來。你有價值，大家相敬如賓；你沒有價值，那上層要你有什麼用？！”</p>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內，關琦的處境是非常尷尬的。因為最開始這邊的打算是，隻讓他提供劫走金泰洙的信息，然後本人繼續潛伏，以後留有大用。</p>

但在劫走金泰洙的過程中，發生了許多波折，最後已經到了關琦如果不動，那負責劫人的阮雄等人，就要全軍覆沒，所以沙勇這邊才迫不得已，讓他提前暴露。</p>

這樣一來，關琦在秦禹這邊，就已經沒有了後續作用。而偏偏要死的是，最後劫走金泰洙的計劃也失敗了，他相當於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就徹底暴露了。而這對於在他身上砸了大資源的軍政部門來說，心裡肯定是不平衡的。</p>

所以，上層最近對關琦的態度是非常冷淡的。他們不甘心花大價錢從黨政那裡“買”過來的鬼，是一條廢線。</p>

關琦自己也明白，這一天是早晚都要來的，但他就是心裡抵觸和秦禹等人對上。或許是之前的一些情義他沒有忘，也或許是……他很享受現在的幸福生活吧。</p>

沙勇沉默了一小會，繼續說道：“你去了那兒，隻提供信息和方法，剩下的事兒會有人辦。這次如果收獲很大，回來我在一戰區後勤部門給你安排個職位，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在這些事兒上，繼續騷擾你，讓你好好過日子。”</p>

關琦攥著拳頭，扭頭看向了窗外：“我還有一些親屬在新鄉，如果我去了南滬，被秦禹知道了，那他們會很危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