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低頭也看了一眼手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因為他把付震引到這個包廂裡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營造出雙方在密閉空間內，單獨碰頭過的景象，從而甩給許係軍情一個線索，所以，他不需要在這裡和對方接觸得太久，那樣反而顯得有點假。</p>

沙發右側，副手衝著大熊使了個眼神，意思是差不多可以走了。</p>

“付震兄弟，咱們留個聯係方式吧。”大熊主動說道：“一會我還有事兒，得先走。”</p>

“你不是在這兒等朋友嗎？”</p>

“他剛才給我發簡訊了，不來了。”大熊輕聲解釋道：“我和他們要談點生意，咱們改天再聚。”</p>

“哎呦，生意什麼時候不能談啊？”付震患有嚴重的抑鬱症，狂躁症，並且病理特征體現得尤為明顯，再加上他一喝酒，有的時候就過分熱情，話還多：“咱老戰友好不容易見一麵，不喝好了，咋能走呢？”</p>

“我真有事兒，都約好了。”</p>

“咋地，不給兄弟這個麵子啊？”付震斜眼問道。</p>

大熊此刻有些無語，心說這要是正常一點的人，那碰到一個自己不太熟悉，或者說都忘了的朋友，那最多也就是禮貌地寒暄幾句就完了，哪有抱住就不撒手的呢？</p>

“今天晚上我來安排，這兒我熟，天天都來，你等會，我給經理打個電話……。”</p>

“兄弟，真不能喝了，我倆還有事兒呢！”副手也勸了一句。</p>

“什麼意思啊，不給我麵子啊？”付震借著酒勁兒，又有點開始要犯病了。</p>

“沒有……！”</p>

“我就問你，是不是不給我麵子？！”付震指著對方，瞪著牛蛋一樣的眼珠子問道。</p>

“……！”副手已經徹底無語了，汗都嚇來了，心說這是什麼幾把脾氣啊。</p>

大熊一看這王八蛋跟正常人不一樣，立馬改變思路：“要不然，你和我們一塊去啊？就在旁邊不遠。”</p>

副手領會</p>

了大熊的意思，他知道對方怕許係軍情人員咬上來，所以準備先轉場再說。</p>

“我又不認識……。”</p>

“就在旁邊不遠，他們說這兒太吵，想吃點東西。”大熊立即回道：“你要不去，那我們真得馬上過去。現在這年頭掙點錢不容易，得罪了客戶，飯都沒得吃了。”</p>

大熊以為付震不會去，但後者卻神奇地點了點頭：“行，那就一塊過去吧。”</p>

“……行，走吧！”大熊衝副手使了個眼色，起身準備離去。</p>

就在這時，一直看著迷迷糊糊的付震，順手拿起外套時，突然問了一句：“哎，老畢，你們後勤部隊，是不是有一個叫張芳的小護士啊？”</p>

老畢聞聲怔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p>

“就後勤部醫院的那個實習護士，眼睛長得挺大的，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p>

老畢聞聲一笑：“對，我知道她，你咋想起來問她了呢？”</p>

付震慢悠悠地穿上衣服，一步走到茶幾桌旁邊，左手距離桌上酒瓶子隻有半掌遠。</p>

“走啊。”老畢招呼了一聲。</p>

“你倆到底他媽的乾啥的？”看著憨逼兮兮且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的付震，非常突然地問了一句。</p>

老畢愣了一下：“你咋了啊？”</p>

“我問你呢，你倆到底乾啥的？！”付震再次問了一句。</p>

……</p>

室外的麵包車裡，負責接應的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怎麼還沒下來？”</p>

“嗡嗡！”</p>

遠處馬達聲音澎湃，幾台汽車趕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