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轉身的背影,馮斯年猶豫了幾秒,下意識想去追。
但聽見白薇低低的聲音時,他還沒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
“謝謝你馮斯年,沒有讓我在其他同學麵前感到難堪。可你不是豆製品過敏麼,真的沒事嗎?”
聽出她聲音裡的擔憂,他安撫性地笑笑:“我早就治好了,彆聽南枝瞎說。以她的脾氣,很快就會消氣的。”
馮斯年的確很了解南枝,她心軟,他追著道歉了一個星期,保證不會再喝豆漿後,她就鬆口原諒了。
白薇像是避嫌似的,上下學不再和南枝兩人一起。
馮斯年問起,她隻是笑著搖頭:“我報過警,那些混混已經被抓進去了,我回家路上很安全,謝謝你們這段時間送我回去。”
他欲言又止,但知道白薇是個要強的個性,還是沒有強求。
平靜的日子隻持續了一個月,班主任在晚自習時滿臉嚴肅地叫走了白薇,她魂不守舍地回了座位。
馮斯年剛要問她,她就趴在桌上無聲哭起來。
白薇哭得抽抽搭搭,一聲也不吭,他看得心疼,低聲問:“怎麼了?”
她從臂彎裡轉過臉,露出紅腫的眼睛,“我爸喝醉酒把我媽打死了,他逃跑的時候失足掉進水裡溺亡……馮斯年,我沒有父母了。”
馮斯年眉頭緊鎖,不忍地握住她的手,“白薇,你還有我。”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教室裡還是能聽見動靜。
南枝寫題的動作一滯,轉頭看向角落。
白薇傷心地靠在馮斯年懷裡,後者眉眼低垂,神情溫柔地輕拍著她的背。
唐圓險些就拍桌起身罵出聲,南枝按住她,“彆管他們。”
她瞪圓了眼睛,“媽呀枝枝,馮斯年在給你戴綠帽,你怎麼能忍的?”
南枝涼涼地掃了他們一眼就收回視線,“我和馮斯年是青梅竹馬,又不是戀人關係。”
唐圓替她感到不值,“枝枝,你不是一直喜歡……”
她說著戛然而止,因為看見了南枝忽然紅了的眼眶。
唐圓歎息一聲,默默繼續刷題。
為了安慰白薇,馮斯年經常帶著她曠課去散心。
他們會去鄉鎮清澈的湖裡摸魚,早起看清晨的陽光,馮斯年甚至克服恐高爬上屋頂看星星。
南枝將兩人的行徑看在眼裡,開始還會好心勸誡,在這種關鍵時刻好好學習才是最重要的。可他沉著臉說她沒有同理心,白薇的情緒也同樣重要,她便懶得再管他。
馮斯年的成績日漸下滑,從年級前十跌了出來,榜單前百也查無此人,他對此卻毫不在意。
白薇的心情逐漸好了不少,馮斯年主動提出要喝白薇泡的豆漿。
她開心極了,每天早上都帶著豆漿來。
結果是一星期後,馮斯年因為豆製品服用過多而進了醫院。
醒來時,床邊站著班主任和馮母。馮斯年環顧一圈,沒見到想見的人,失落地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