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宋穗儀真的信了他,以為他是一心為了人民才會避嫌。
重生後她才明白。
愛從來不是瞻前顧後,利益取舍。
他說要送又瞻前顧後不肯送到,說到底就是不愛。
可笑宋穗儀是死過一次,才明白這個道理。
“行。”
這句果斷的行,是她前世無數委屈和失望堆積來的。
宋穗儀拉開車門,沒有絲毫留戀地下車。
再次踩在這片黃沙上,她忍不住感慨。
這片荒地很頑固,至少需要十年,她才能將這裡遍地綠蔭。
而宋穗儀辦完報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領導申請了宿舍。
確定了可以不用在和喻裕城住之後,她一直提著的心才緩緩鬆開,到育苗室檢查小樹苗。
戈壁上都是沙土,樹苗難以存活,莊稼也是如此,如果西北地區想要脫貧,治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宋穗儀有上輩子的經驗,提了幾個建議,中午她連飯都沒有吃,一路為了那幾顆小樹忙到天黑。
下午離開林業局的時候,她沒等喻裕城,任憑飛石沙礫打在單薄的襯衫上,徒步回了家屬院。
上輩子,宋穗儀第一天上班的時候。
喻裕城說來接宋穗儀,但薑詩雨的孩子發起了燒。
他儘心照顧孩子,然後讓宋穗儀在風沙中苦等三個小時,最後自己走回了家……
現在。
宋穗儀緩緩走進院子,果然看見喻裕城圍著薑詩雨母女忙前忙後。
其實他們全程沒有肢體接觸,甚至有接觸的時候,還會特意避開。
可他們對視,眼裡滿滿都是克製的情誼。
煤油燈的光亮在窗前投射出他們三個人的身影,像極了一家三口。
宋穗儀自嘲勾了勾唇,一把撕下了門上貼著的紅雙喜。
曾經的宋穗儀也差點以為,這輩子就是喻裕城了。
但其實。
如果不是這段苦澀到極點的婚姻,如果不是她上輩子咬牙也要和喻裕城在一起的喜歡。
她和喻裕城不可能會是同路人。
從前不是。
以後更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