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事實上在門口聽到了帕爾斯凶孩子的聲音，</P>

但她也沒有責怪帕爾斯什麼。</P>

注意了下帕爾斯望向孩子時有些複雜的目光，隻是說道，</P>

“我一會兒把他帶回去吧。”</P>

“嗯，好。”</P>

“爸爸，水。”</P>

“放在那裡吧。”</P>

帕爾斯應了聲，再轉回頭，儘量溫和地再和自己孩子說道，</P>

“在看故事書？字都看得懂嗎？”</P>

帕爾斯看了眼自己孩子手裡拿著的書，上麵字不少。</P>

“都能夠看懂啊，媽媽有教我，好多叔叔也有教我。之前去教父的辦公室，教父還給我讀過一篇呢。”</P>

孩子聽到父親提及，有些驕傲地說道。</P>

帕爾斯的目光再有些複雜了。</P>

“這本故事書是凱琳妹妹借給我的，之前的故事書，都已經看完了。”</P>

“不會是你搶過來的吧？”</P>

“沒有啊，凱琳借給我的，她已經看完了，我把我的借給了她。”</P>

孩子隻是覺得自己父親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道。</P>

帕爾斯停頓了下，他已經注意到自己現在情緒不是太好。</P>

勉強對著孩子擠出一些笑容過後，揉了揉孩子的頭發，</P>

“你先回去吧，爸爸要工作了。”</P>

“嗯。那我明天再來，爸爸。”</P>

說著話，帕爾斯的孩子也沒有等他的母親一起，就先跑走了，</P>

在這裡，也不用怕他會走丟。</P>

旁邊，帕爾斯的妻子，全程看著自己丈夫和孩子的交流，也沒有對帕爾斯的情緒說什麼。</P>

這些天，陸續她也知道了一些關於肯恩的那起事情，</P>

而作為克爾納青年最初的一批戰士之一，</P>

對於帕爾斯等人心裡此刻在想什麼，也是理解的。</P>

這會兒，</P>

帕爾斯的妻子隻是伸手，揉了揉帕爾斯的眉間，</P>

“你昨晚沒睡？”</P>

“嗯。”</P>

帕爾斯坐回座椅上，微微點頭應道。</P>

“……奧康納被肯恩殺死前，即將去麵試一個克爾納青年的地方事務負責人員的崗位。”</P>

帕爾斯沉默了下，再說了句話。</P>

“……如果奧康納真得各方麵都比彆得麵試者優秀呢，在合理合規的情況下，麵試官一定要選擇一個更差的人嗎？”</P>

帕爾斯的妻子陪著帕爾斯說著話。</P>

“……曾經克爾納青年的敵人，那些克爾納的外部力量們，也說自己的收入在克爾納，一切都是合理合規的，正當的。”</P>

“克爾納青年內，南北部族人員的比例問題，也是在一切都合理合規的情況下進行的。”</P>

帕爾斯再說道，然後坐直了身，用手搓了把臉，</P>

“……但就是在一切都似乎合理的，應該的，理所當然的情況下，這一項項合理和應該的事情的推進下，</P>

一個必然的巨大問題就這樣被累積著橫亙在前方。</P>

這才更令人感覺到恐懼。”</P>

帕爾斯頓了下，再說道，</P>

“莫倒是也說，這是一個持續的戰鬥，不可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P>

“但終其一生，都為解決這個問題而努力，而終其一生，直到我死，這個問題也得不到解決。並且，在可預期的未來，都看不到解決的可能。”</P>

“終其一生，做一件無法完成的事情，我也會有種很強的挫敗感。”</P>

“莫有一顆無比強大的內心，他總是有超出時代的耐心，總是能夠接受這發生的一切。”</P>

“我即便是有預期的，但總還是對克爾納青年內發生的這些事情有些無法接受。”</P>

帕爾斯的妻子安靜著聽完了自己丈夫的話，想了下過後，再說道，</P>

“就像是莫說得，這是一場漫長的戰鬥。但你這場戰鬥的勝利，應該不是肯恩擔心的問題永遠不再出現。”</P>

“而是這些問題始終沒辦法將整個克爾納青年都打敗。”</P>

“每一次解決一個這樣的問題，應該都是一次勝利。你不應該感覺到挫敗。”</P>

聽著妻子的話，帕爾斯停頓了許久一陣。</P>

然後點了點頭，</P>

“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