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候，</P>

兩人的生活都很規律而平靜。</P>

偶爾午後說說話，</P>

或者乾脆，就互相倚靠著，享受著當下的平靜，就能夠度過半天。</P>

……</P>

八十一歲。</P>

這一年，</P>

再發生了一件事情。</P>

帕爾斯在他妻子去世之後，時隔兩年也去世了。</P>

去世前一天，帕爾斯還給莫道通了個電話。</P>

“莫，我感覺我要離開了。”</P>

“我舍不得克爾納，也舍不得克爾納青年。”</P>

“這些天，我總是做噩夢，我有些擔心克爾納。”</P>

從前一直都作為克爾納最堅定的戰士之一的帕爾斯，</P>

這時候也顯得有些絮絮叨叨。</P>

他有許多事情都放不下，哪怕他已經卸任克爾納的職務有些年了。</P>

在莫道安靜聽著帕爾斯絮絮叨叨地說完過後，</P>

帕爾斯再詢問了莫道一個問題，</P>

“莫，我依然是一個克爾納青年嗎？”</P>

“當然。”</P>

帕爾斯的信念從青年，堅持到了死亡到來的前夕，從未動搖。</P>

“謝謝。祝願克爾納青年永遠年輕，祝願克爾納青年們永遠年輕。”</P>

“祝願克爾納青年永遠年輕。”</P>

這就是帕爾斯與莫道最後一次交流。</P>

當晚，在莫道趕往克爾納的途中，就接到了消息。</P>

帕爾斯已經離世了。</P>

在帕爾斯離世過後三日，</P>

克爾納為帕爾斯舉行了國葬。</P>

多個國家都派人，出席了這場帕爾斯的葬禮。</P>

在裝著帕爾斯的遺體運往克爾納的公墓的路途中，</P>

沿途的街道兩旁，彙聚滿了克爾納人。</P>

有人高喊著帕爾斯的名字，有人高喊著克爾納青年永遠年輕。</P>

不止一次，有激動的人群，衝破路兩邊的守衛，朝著帕爾斯的靈車撲去。</P>

他們不願意相信帕爾斯會就這樣死去。</P>

他們大喊著，帕爾斯，不要走，帕爾斯，醒醒！</P>

不過大多數人在衝破警戒線過後，反而不敢再往前，更多的就是跪倒在了地上，失聲痛哭起來。</P>

當天，整條沿途的道路兩邊，</P>

哭聲一片。</P>

不乏有人，特彆是克爾納的老人們，哭到渾身抽搐而無法抑製，哭到昏厥過去，</P>

甚至想要和帕爾斯一同離開。</P>

最後還是莫道出來，安撫了那些過於激動的人們。</P>

最終，帕爾斯被安葬在了克爾納的公墓中。</P>

……</P>

莫道八十二歲，</P>

這一年，</P>

莫道一連再送走了數個之前克爾納的戰友。</P>

伯恩，原來第一軍，第二軍的負責人，以及幾個最開始克爾納青年中最純粹的那一批人。</P>

這些人，就像是約好了，幾乎是先後腳離開的。</P>

不過，</P>

就這些克爾納青年的戰士們年輕時候受過的傷，加上這麼許多年的勞累。</P>

這個時候才離開，其實已經很難得了。</P>

在伯恩這些人的葬禮上，莫道也沒有落淚。</P>

事實上，不少克爾納青年此刻的高層，都不想要將這些事情告知莫道，</P>

怕莫道承受不住，要是莫道也離開了，他們更承受不住。</P>

不過，這種事情，也實在是很難瞞過莫道，還是隻能通知。</P>

葬禮的全程，莫道也沒有多說什麼。</P>

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次分彆。</P>

這種分彆，他經曆了太多了。</P>

秦懷詩在結束葬禮之後，也沒有出聲安慰莫道什麼，</P>

隻是用同樣已經有些衰老的手，撫了撫莫道的背。</P>

……</P>

83歲……84歲……然後，</P>

終於，莫道還是再一次走到了八十八歲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