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ASt項目上，我感受到希望最大，最振奮的兩個時候，除了EASt最初建成第一次完成運行，就是莫道你給出的那個基於更精準的近似模型，提出的整體調整方案。”</P>

洪教授望著莫道，再說了句。</P>

然後停頓了下，再說道，</P>

“莫道，可控核聚變並不一定是真得能夠實現的。”</P>

“在沒有真正實現它之前，沒有人能夠肯定這件事情。”</P>

“科學一定是會在繼續進步的。但它從來不一定會滿足我們的意願，隻會遵守它本身基於的自然和宇宙規律。”</P>

“我們可能有一天能夠實現我們想要的可控核聚變，也有可能我們自己證明了，這項技術是人類無法實現的。”</P>

“在過去的科研曆史中，是有不少這樣的例子。”</P>

“你現在已經以研究員的身份正式進入到EASt項目中，但有可能，你的一生都將花在一件無法實現，也沒有結果，乃至可能沒有意義的事情上。”</P>

“你可能既無法感受到這項成果帶來的實際好處，也無法看到它的結果。”</P>

洪教授的話似乎有些矛盾。</P>

前麵他還說可控核聚變總有一天能夠實現，</P>

但此刻的話語卻又表達了相反的意義。</P>

這實際上，是基於洪教授的兩種身份。</P>

作為一個從事了一生可控核聚變方麵研究工作的科研人員，</P>

他自然相信，也期望，可控核聚變有一天能夠被實現，即便這一天他未必能夠看到。</P>

但同時，</P>

作為莫道的老師，他又不得不提到剛才那些話。</P>

作為莫道的老師，他不應該將他未曾做到的事情，轉變成責任，壓在莫道身上。</P>

沒有道理讓莫道來承擔這份沉重的責任。</P>

“洪教授，我可以接受一輩子做一件沒有結果的研究。”</P>

莫道看著洪教授，給出了一個回答。</P>

“我並不強求在這一輩子結束前，一定要做到什麼。”</P>

洪教授聽著莫道的話，望著莫道的眼睛再有些恍惚。</P>

看著洪教授，莫道停頓了下，再多說了句，</P>

“洪教授，EASt上是實現不了可控核聚變的。”</P>

這是肯定的，EASt隻是一個可控核聚變的實驗裝置，</P>

既不是實驗堆，更不是示範堆。</P>

再怎麼改，也不可能用它來作為可控核聚變堆發電。</P>

“不過，我想，基於EASt，總有一天，可控核聚變的研究會有一個結果。”</P>

莫道沒有說成功，因為這對他來說，也還是不確定的事情。</P>

洪教授聽著，停頓了下，然後整個彷佛有些如釋重負。</P>

“我相信你。”</P>

說完過後，洪教授再笑了笑，</P>

“一份偉大的事業，實現的過程中總會有一些‘傻瓜’前仆後繼，在這件事情，莫道你好像也沒有多聰明。”</P>

莫道聽著洪教授這句話，笑了笑，再轉過頭，望了眼遠處。</P>

……</P>

經過這次談話，並沒有什麼影響和變化。</P>

洪教授也沒有因為莫道的話，就真得卸下重擔。</P>

依舊照常從事著EASt這邊的工作，同時可能是覺得莫道這下也畢業了，騰得出空來了。</P>

這一年，洪教授再一口氣帶了兩個博士，兩個碩士。</P>

莫道這邊，學校也建議他帶兩個學生。</P>

莫道也沒有拒絕，最後招了兩個博士，一個是理論物理方向，另一個是應用物理的核聚變研究方向。</P>

同時，由於莫道以研究員正式加入EASt了，加上此前積累的信任。</P>

整個EASt的研究團隊，基本開始逐漸以莫道為研究團隊核心運轉著。</P>

而雖然EASt的實驗進入到了一種僵持和停滯狀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