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吵鬨聲,將睡夢中的林父給吵醒了。
他氣色很不好,身上術後的傷口依舊在疼。
一看到林母的神色,再看到顧南蕭,他一下子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掙紮著艱難坐了起來,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口了。
“我女婿和女兒要照顧我這個老不死的,他們很忙。”他極為嚴厲地要趕人,“我女兒過去可能做錯過事,讓你誤會了什麼。但現在她隻會收心安守本分與我女婿好好過日子。你趕緊走吧。”
顧南蕭冷笑了一聲:“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不顧眾人,大步一跨,徑直走進了病房裡。
更是自顧自地搬了一把椅子,在病房裡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這麼沒皮沒臉的,也真是活久見。
眼瞅著林父被氣得臉漲紅了,快要喘不上來氣,陳瑾忍不住上前請人。
他才剛伸出手,想要請顧南蕭出去,手腕卻被抓住了。
顧南蕭力道極大,一個用力,他的手腕似要被擰斷。
林母這個人雖然因為林父病重需要用錢,逼著林文靜他們夫妻拿錢出來,但在有些事情上還是拎得清的。
這會兒見陳瑾被外人欺負了,不由分說衝了上去。
她一巴掌拍在了顧南蕭的腦門上:“快放手,要不然我拍死你。”
顧南蕭被這一腦門兒拍下去,整個人呆滯了。
他活到這個年紀,從沒人敢和他這麼造次過。
偏偏這個人是林文靜的母親,他又不能打還不能罵,差點沒把自己氣死。
不過,讓他放手是絕無可能的。
林母也不含糊,見他始終不放手,眼見著自家女婿疼得臉色越發慘白了,一手拿起了一旁的玻璃杯。
她高高舉起玻璃杯,對準了顧南蕭的後腦勺,就要砸下去。
顧南蕭神色一凜,鬆開了抓著陳瑾的手,及時抓住了她的手。
“老女人,你找死?”出口就是威脅。
林母被他抓著生疼,這會兒這邊動靜鬨得大,病房門口圍滿了來看熱鬨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
她看了一眼,索性賴在了地上,大聲嚷嚷起來。
“打人啦,要死人了哦……”她嚷得嗓子疼了,索性放聲大哭起來,“可憐我老頭子病了,我一個老婆子無依無靠的。我這女兒女婿又是老實人,叫人給欺負上門來了。不活了,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