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顫抖著手,從醫生的手裡接過了筆,在家屬簽字的地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拿著簽好字的文件進去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時間,又過去了不知道多少時間,他才看到手術燈滅了。
有醫生出來。
醫生似乎在和他說著什麼,可他隻看到醫生的嘴巴在張張合合,卻怎麼也聽不到醫生在說什麼。
“家屬,家屬?”醫生叫喚的這幾聲,他倒是聽到了。
陳瑾想要問許薇洛怎麼樣了,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醫生似乎還在對他說著什麼,他依舊什麼也聽不見。
眼前一黑,陳瑾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放眼望去是一整片白。
他突然很不安地站了起來,把坐在一旁守著他的喬兒給嚇了一跳。
“你乾什麼突然跳起來?你想嚇死我?”喬兒沒好氣地說了他一句。
陳瑾的視線開始聚焦,漸漸地落在了喬兒的身上。
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一把抓住了喬兒的胳膊。
“喬兒,薇洛她……”
喬兒垂下了眼瞼,他怕是受不了打擊才會暈過去的。
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許薇洛沒能搶救過來。
“你倒是說話啊,薇洛她怎麼樣了。”陳瑾再一次催促道。
喬兒猶豫了片刻,對他說道:“沒能搶救過來,發現的太遲了。”
陳瑾當場愣住,痛苦不堪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悔恨不已,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他的錯。
明明許薇洛離開之前,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那樣地不安了。
當時他為什麼沒有堅持要送她回去?
如果是他送她回去的,或許能夠早一點發現她情緒上的異樣。
這樣她就不會死了。
隻要他陪著她,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陳瑾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陳瑾,你給我振作點,她的死與你無關。”喬兒一巴掌拍在了陳瑾的後腦勺上,“清醒一點。”
還有那麼多的事,在等著他。
他哪裡有這麼多的時間去傷春感秋。
“人死不能複生,你這麼難過,又有什麼用?”喬兒嚴肅對他說,“你現在該做的是去調查許薇洛為什麼要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