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統計出來了,這一戰,我們損失了八萬五千六百人,死傷民眾超過三萬,還有城牆下那些百姓,太多了,數不過來。”趙葡萄滿嘴苦澀的道:“眼下天氣炎熱,要馬上將這些屍體處理了,若不然,必定會釀出大疫來。”
“咱們救了多少人?”趙蒹葭眼神一黯。
“不到兩千......”
趙蒹葭痛心疾首,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了下來,眼淚無用,但此刻悲傷到了極致,她亦是無法控製自己。
趙葡萄說的是一竄冰冷的數字,可堆在那裡的,是曾經活生生的人。
“把那些賊軍的腦袋都給朕剁了,在城西的要道鑄一座京觀,將死亡的百姓,都埋了吧,是我對不住他們!”趙蒹葭仰望星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這也是她記事以來,哭的最凶,最傷心的一次。
暗衛的人都跟著抹淚。
實在是外麵那場景,太過淒慘。
頭頂是盤旋不散的禿鷲,烏鴉在樹枝上淒厲的慘叫。
血流彙聚成了溪流,連蒼蠅都沒有落腳的地方。
這一戰太痛太痛,注定成為趙蒹葭一生之殤!
屍橫遍野以前之聲一種形容詞,而此刻具象化。
搬運屍體的民眾看到這一幕,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而鷹眼此時也統計出了傷亡。
襄北騎兵折損八千七百餘人,步卒折損三千五百人,三千火器營折損六百六十九人。
土族兵一人未死。
饒是如此,這一戰下來,也折損了一萬三千餘人。
“這戰損,上報涼京還不被笑死?”鷹眼滿麵愁容,雖然這傷亡兵力,九成九都是新吸納的王家軍,“難怪陛下寧缺毋濫,從背後偷襲還死了這麼多人,太差了!”
即便這一戰殺敵超過了十五萬,他也依舊沒有半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