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往殷正賢所坐的沙發對麵一坐,斂了些笑意,語調緩慢地問:“您也不怕氣大傷身,我哪裡又惹您老人家生氣了?非得大晚上把我叫回來。”
殷正賢抿著茶,淡淡地撇他一眼,“最近總不回家,跟一個女人攪合在一起?”
殷東臉上是意料之內的淡定,他換了個坐姿,身子往沙發後背上靠過去,雙腿疊起,很散漫的口吻回:“我當是什麼事,我不跟女人,難不成跟男人,您跟我媽能樂意?”
“啪”的一聲,殷正賢把茶杯放到紅木桌上,“越來越不像話,你放著蔣語不要,非要從外麵找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想打誰的臉?”
殷東麵上仍舊盈著幾分笑意,語氣卻寡淡至極,“蔣家都沒急,你急什麼?你到現在了,還怕得罪蔣老爺子?他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以你現如今的位置,也妨礙不著了吧。”
他從小就有這個本事,兩句話就能氣得殷正賢要抽他,殷正賢壓了口氣,沉聲道:“你不跟蔣語結婚,我不逼你,你跟那個叫薑圓的女人趕緊斷乾淨。”
殷東眼底暗了暗。
這時,孫梅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身後,阿姨把青花瓷的湯碗小心翼翼地放到殷東麵前的桌上。
碗裡的烏雞湯,湯汁熬得發白,帶著濃濃香味的熱氣從碗裡蒸騰而上,撲鼻而來,殷東垂眼瞥著那碗湯,近乎平心靜氣地問:“她一小姑娘,哪裡得罪到您了?”
“她要真是個普通人家,家世清白的小姑娘,我們犯得著管你?她家什麼背景你調查過嗎?你的身份擺在這裡,這種事容不得兒戲。”
孫梅在殷正賢開口之前,搶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