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後的教學樓天台，連空氣都是濕漉漉的。</P>

楚鬱看著橫躺在半空四處亂飄的女孩，戒備又好奇。</P>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被她殺死的人的鬼魂。</P>

按理她該防備著點的。</P>

但是林輕語，是那些人中最特殊的一個。</P>

“你...為什麼會在這？”見林輕語一直不說話，楚鬱終於忍不住問道。</P>

不是尋仇的話，為什麼要來找她。</P>

“我在樹林等得無聊，就想著來學校轉轉。”林輕語說著，起身飄到楚鬱身邊。</P>

“那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呀。”</P>

“哦對，你殺到哪了？”</P>

“彆把我和彆人埋一起，我領地意識很強的 ！”</P>

林輕語開始繞著楚鬱飄，時不時穿過楚鬱的身體。</P>

好久沒當鬼了，還挺好玩的。</P>

要是江逸塵在，還能試試這樣能不能嚇到他。</P>

她還沒見過江逸塵被嚇到。</P>

楚鬱唇角抽了抽。</P>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不懂林輕語這個人...鬼。</P>

明明是殺死她的人。</P>

林輕語居然還能如此悠閒的和她聊天。</P>

甚至還問她殺到哪了。</P>

心態未免太好了些。</P>

不過看林輕語現在的狀態，感覺比她當人的時候好多了。</P>

想到林輕語瀕死前釋然的笑，楚鬱眸色沉了沉。</P>

“你果然很奇怪。”楚鬱喃喃道。</P>

當她借著惡靈的力量複仇，通過殺死讓她痛苦的人，填補內心的缺口。</P>

林輕語卻一臉輕鬆的麵對死亡，甚至願意主動被她殺害。</P>

距離那晚已經過去兩周了，楚鬱還是會時不時想起林輕語死前的畫麵。</P>

她應該恨林輕語的。</P>

一個冷漠無情的旁觀者，還是林耀的姐姐。</P>

他們流著相同的血，本質都是一類人。</P>

都是折磨得她，連做夢都不得安生的惡魔。</P>

可是林輕語那晚的行為和話，打破了楚鬱對她的印象。</P>

雖然林輕語表現的很神經。</P>

但楚鬱覺得，林輕語是清醒的。</P>

清醒著痛苦，玩笑間流露出壓抑的情緒。</P>

某一刻，她們成了同類人。</P>

即便她並不知道林輕語痛苦的源頭。</P>

等林輕語再次出現在她夢裡，卻不再是用一雙冷漠旁觀的眼睛，死死盯著她。</P>

而是站在不遠處，朝她露出輕鬆自由的笑容。</P>

楚鬱甚至開始猜測，當初林輕語看到她被林耀欺負，是抱著什麼樣的心理直接轉身離開的。</P>

“奇怪？”林輕語歪了歪腦袋：“還好吧。”</P>

楚鬱歎了口氣，這才想起林輕語剛才說的話：“你在等誰？”</P>

飄在半空的女孩身形一頓，很快又恢複輕鬆的狀態：“等黑白無常來接我啊。”</P>

都是來回收靈魂去另一個地方的。</P>

這麼想想，係統的工作和黑白無常還有重合的地方呢。</P>

“...”楚鬱開始後悔，她不該好奇林輕語嘴裡能說出什麼正經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