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月麵色一僵。
霍君山看了眼她的表情,歎了口氣,繼續道,“我們都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離開,兒孫也都那麼大了,正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再弄出什麼亂子,不光我們,小輩們也跟著難堪......”
“不!我不答應!”傅清月眼眶一紅,楚楚可憐地望著霍君山,“我不答應!那天晚上,我明明能感覺到,君山你是愛我的!我已經忍了幾十年,這幾十年我都是在為彆人而活,所剩時光不多,我想真真正正為自己活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玉石無事牌,玉質白皙細膩,可仔細看上去,上麵的雕工卻非常普通,完全配不上玉石本身的價值。
傅清月深情地撫摸著它,“君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它,那麼多年了,我還依舊保存著。”
霍君山看著那塊玉佩一怔,沒說話。
傅清月自顧自低喃,“我還記得,這塊玉佩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你去南陽李大師處學了半個月,親手為我雕刻了這塊玉佩,你說,希望我以後都平平安安,萬事如意。可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如意,就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傅清月的話勾起了霍君山的思緒,他的嘴唇動了動,“清月......過去的事早已經過去了......”
“沒有!”傅清月忽然拉住他的手,緊緊地,不許他抽開,“君山,在我這裡,過去的事情仍然完好的保存著,隻要我們鼓起勇氣去追尋,就能找到它們,回到當初幸福的時候。”
她低聲哽咽,“你不知道,阿錚恨我,我媽厭我,我爸去了,君山,我真的隻有你了!我等了你好多年,你真的忍心以後讓我孤苦伶仃一輩子麼?”
霍君山喉結上下一滾。
來之前明明決定過的,快刀斬亂麻。
可現在,看到她朦朧的雙眼,他卻怎麼也狠不下心。
傅清月好歹跟霍君山有過一段感情,最是明白,他這個人極易心軟。
當年林佳敏不就是一直在他麵前賣慘,才爬上他的床的?!
傅清月趁熱打鐵,抹了抹眼角,“君山,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並不是逼你離婚,鬨得大家臉上無光,我隻是一個人孤單太久了,隻要你抽出時間來陪陪我,我就非常滿足了!”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幾十年,這該是何等的孤獨。
霍君山終究歎了口氣,反手握住她的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