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策正喝著湯,拿著湯匙的手微頓,沉默了片刻,沒有回話。

說實話,陸寒策最近腦子裡總是無緣無故想起蘇浣來來,臥室裡她留下東西每次他生氣了就扔掉一堆。

如今也已經所剩無幾,但他們結婚時的那對鑽戒,他卻始終留在抽屜,無事時拿出來看一眼。

以前在他心裡,蘇浣也隻是在跟他慪氣,她始終會回到他身邊。可最近,他卻越來越不確定蘇浣的想法,而且隱約感覺她這回是來真的。

她真要跟他離婚。

可嘴上,陸寒策依舊硬氣,“她要作隨便她,最好彆再回來。看著就心煩!”

蔣玉玲聽見陸寒策這麼說,頗為滿意,這也驗證了她當年說得沒錯: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長久不了。

她點了點頭,認為她當年極力反對蘇浣進門是對的。

蔣玉玲這才敢大膽說出來,“我就說蘇浣是個狐狸精吧!她最近估計搭上彆的男人,今天我看見她走的時候,上了一輛勞斯萊斯。”

在蔣玉玲心裡,平通人家的女孩若是坐上豪車,那必定是用了醃臢手段從男人那裡換來的待遇。

“現在的女孩子都是為了上位不擇手段,隻要男人有錢,不管人家多大年紀,家裡有沒有太太,誰的床都能睡得下去……”

她還在繼續喋喋不休地吐槽,卻沒注意到陸寒策的眼眸裡已經躥起濃濃妒火。

“啪嗒”一聲,陸寒策手裡的湯匙拍在桌上斷成兩截。

蔣玉玲所說的勞斯萊斯車,他猜得沒錯的話,多半是霍時凜的那輛。

他瞬間感覺自己頭頂上一片綠油油,還真是他的好兄弟,讓他幫著查個“男模”好幾個月沒有頭緒,自己倒是上趕著又是給她撐腰,又是給彆墅,還車接車送上了。

還敢說他們之間隻是同事關係?

他頓時感覺自己受到雙重背叛,心裡窩火得很。

“以後都彆在我麵前提她!聽了嫌惡心,狐狸精,賤人!”

陸寒策低吼,聲音裡滿是怒氣,起身時椅子重重向後倒去摔在地毯上,把蔣玉玲嚇了一跳。

她怔怔地望著對麵的陸寒策,心裡有些委屈,“不是你自己問的嗎?衝我嚷嚷什麼!”

陸寒策根本不理會,兀自上二樓去了。

蔣玉玲又氣又惱,她不明白這一個兩個的,她到底得罪誰了?現在都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今天真倒黴!

她嘴角癟了癟,眼眶裡兩滴眼淚打轉,卻馬上忍了回去,下午約了姐妹去逛街喝下午茶,臉上的妝是不能花的。

她歎了口氣,胃口是全然沒有的。

蔣玉玲站起身,到玄關櫃子上取了她的橘色愛馬仕鉑金包包準備走,換鞋時結果又看見被王嫂放在鞋櫃旁邊的那幅十字繡。

“王嫂,讓你扔了怎麼還在這兒!晦氣東西!”

餐桌上,太太和少爺的對話王嫂在廚房是聽得一清二楚,隻是不敢出聲。

此時,聽見蔣玉玲喊,她忙小跑著出來,垂著頭小心翼翼地道歉,“太太彆生氣,我這就去……”

唉,這豪門人人都想進,可又有誰能真正明白富有的家庭也不一定幸福,家和才幸福。

王嫂搖搖頭,穿上羽絨服拿著那副繡著“家和萬事興”的十字繡,扔進彆墅院子門口的垃圾桶裡。

蔣玉玲走後,很快陸寒策也換好衣服下樓,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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