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703 字 6小時前






“我……”小茸抱著毛毯懵住。

蘇稚杳蹙起眉:“小程總。”

“誒!”程覺立刻回頭,衝她笑。

蘇稚杳問:“這是做什麽?”

程覺理所當然回答:“你一小姑娘自己去港區多危險,這幾天,我就是你的護花使者,怎麽樣,夠不夠溫柔體貼?”

說著,他拍拍外套翹起二郎腿,起範兒了。

毋庸置疑,行程是她爸爸透露的。

“小程總……”

她不悅的話剛到嘴邊,程覺倒先不滿了,搶聲道:“咱們念中學那會兒你還叫我學長呢,怎麽長大了還跟我生分了?”

蘇稚杳不聽他說:“你到底想乾什麽?”

程覺態度和剛才對小茸時天差地別,乖乖地看著她笑:“想儘快把你追到手唄。”

這話聽都聽累了,蘇稚杳深吸口氣,保持冷靜,再一本正經向他重申:“程覺,我不喜歡你,你別再跟著我了。”

程覺卻不見氣餒,甚至因她甜蜜的嗓音喚了聲他名字,還有幾分回味:“你不喜歡我,那一定是我追得還不夠,沒能打動你。”

“……”

他倚近:“乖乖,就這麽說吧,任何人追走你,我都會挖空心思再把你搶回來。”

蘇稚杳幾度無話可說。

程覺哼了一聲,又帶著輕蔑說了句不實際的話,烘托自己的義無反顧:“除非你是跟我賀叔好了,我還隨十個億呢!”

一想到那個冷漠的男人就煩。

蘇稚杳沒心情搭理了,接過毛毯,讓小茸坐到自己前麵的座位,然後側身一趟,蓋上毯子睡了,當程覺不存在。

一路上程覺倒還算安靜,沒怎麽吵她。

蘇稚杳睡睡醒醒,迷糊到飛機落地,再睜開眼,舷窗外的天已經暗成了深好幾度的墨藍色,像陷落在深海裏。

“乖乖你醒啦?晚上想吃什麽?”

假如不是兩家人對他們的婚事催得緊,蘇稚杳其實也不討厭程覺,但當時她隻希望自己能短暫失聰。

礙於不想被逼得更緊,她沒太給程覺臉色,靜靜回答:“酒店叫餐。”

蘇稚杳下榻在中西區的五星酒店,位於九龍黃金地段,臨近商業區,周邊就是購物中心,觀景層還能望見維多利亞港。

原本她是打算出來逛逛,感受感受被譽為世界之最的港區夜景,體驗當地多彩的夜生活。

其實很小的時候,她有來過這裏,那時是來旅遊的,爸爸媽媽都在。

闊別十餘年,港區變化很大。

山河已秋,人各東西,人物皆非。

她很想去一條舊巷子,找找那家雪糕店還在不在,那是她第一次和爸爸媽媽一起,吃到海鹽椰奶雪糕的地方。

可惜程覺死皮賴臉地跟她到酒店,還在她隔壁開了套間,比狗皮膏藥還難甩掉。

最後蘇稚杳隻想在酒店待著了。

距離藝術節開幕還有兩天,白天她找家琴房練琴,入夜就回酒店,半句閒話都不多聊。

程大少爺倒是頗有耐心,仿佛這趟過來真是單純為了保護她,從叫餐到出行也安排得妥妥當當,把小茸的活都搶完了。

到藝術節開幕前一晚。

蘇稚杳終於還是沒忍住。

等聽見隔壁房門一關響,程覺進了他自己的套間,蘇稚杳就馬上隨便裹上一件厚絨長外套,怕驚動到他,所以沒叫小茸,自己悄無聲息地出了酒店。

經過外麵的總花壇,身後骨碌一聲,有鵝卵石被踢得滾動的聲響。

還以為是程覺又跟上來了。

不耐煩回頭,空空蕩蕩,路燈下隻有散尾葵婆娑的影子,沒有人。

蘇稚杳鬆了眉。

港區街景和京市有著一種很相似的新舊矛盾,幢幢嶄新的摩天大廈拔地而起,錯落密集,可高樓的陰影底下,隨處可見縱橫在舊巷裏的筒子樓。

鏽蝕的防盜鐵門,小廣告貼得方寸不露的水泥牆,近大道的地方要亮堂些,外牆側掛出許多複古的紅綠店名燈牌,橫豎擁擠不一。

蘇稚杳隻是想在這片久違的土地走一走,透透氣,卻沒想到,那家雪糕店居然還在。

舊牆上綠茸茸的青苔,生在這處那處,店門外橫出一塊掛牌,亮著字。

【雪條鋪】

她驚喜地走進去,店裏一點兒沒變,三兩張木椅子,一台老式冰櫃,隻是明顯陳舊了。

店主也從當年的帥大叔成了灰發小老頭。

“要一支海鹽椰奶味的,師傅。”蘇稚杳指指冰櫃裏藍色包裝的那堆。

老爺爺把雪糕遞過去,透過下滑的老花鏡看著她說:“天咁冷,囡囡慢啲食,雪條唔會融啦。”

聲音裏一如既往的溫和,仿佛讓時間突然有了實感,那一刻,她清晰感受到十餘年時光真實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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