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822 字 6小時前






倏地,蘇稚杳心臟用力一顫,悸動不已,感覺自己一麵在他不清白的語氣裏沉溺, 一麵又在他的話語裏掙紮。

我鍾意你, 想和你交朋友不可以嗎?

這是她當時的謊言。

現在, 他舊話重提的每個字眼, 都是對她罪行的披露, 溫情中淩遲她。

“我……我什麽都沒想。”蘇稚杳心慌得胡言亂語,瞟開眼,虛於和他對視。

這副倉荒而逃的樣子落進男人眼中,那時的情況下,更容易讓人理解為是小女生的害羞。

賀司嶼稍稍鬆開手,放她自在。

等她埋下臉,瞧著沒那麽失措了,他才淡淡出聲,似是在回憶她中午的短信:“別人家的金絲雀都敢亂啄人……”

蘇稚杳按捺不住,悄悄窺他一眼。

他的目光始終在她臉上,相視著,蘇稚杳聽見他聲音壓低了,帶著深味和蠱惑,接出後麵的話:“你想不想,也在外麵作威作福?”

蘇稚杳刹那陷入一個恍惚的狀態。

他一句話,幾乎等於明示,隻要她點頭,不止是茶幾上她晝也思夜也想的協議合同,其他所有美夢,都能成真。

那一刻,不真實感更強烈。

她好似墜落進了荒煙蔓草間,眼前的畫麵虛虛實實,不知幾分虛幻幾分真。

呆怔半晌,蘇稚杳很小聲地解釋:“我中午是……開玩笑的。”

賀司嶼重複:“想不想。”

他隻要聽回答。

蘇稚杳氣息徹底亂了,遲遲做不出回應。

陡然醒悟到,這段關係的失控。

闖下大禍的慌亂和內疚感後知後覺,在心尖生生不息,蘇稚杳心虛得眼睛不知往哪裏看,手足無措:“我、我不太舒服,先回房間了……”

她驀地起身,想要逃走,手腕被捉住。

不得不回過頭,卻見仍坐在沙發的人,不言不語翻過她的手,掌心朝上,慢條斯理地將檔案袋放到她手裏。

蘇稚杳都快要不會呼吸了。

……

當晚她意料之中地沒有睡好,被窩裏翻來覆去,苦想賀司嶼那兩句話的意思,企圖找到自己誤解的破綻,結果無疑失敗。

賀司嶼不是個會隨意玩笑的人。

他好像……對她動情了。

蘇稚杳在黑暗裏呼吸著,心跳的怦然在當時可以忽略不計,她心情更多的是,不知道要如何收場的苦惱。

由於不敢和他坦白,自己最初的接近是存著利用的心思,鍾意的話也是騙他的。

所以現在,她根本不敢麵對他。

程覺說她玩火自焚,降不住賀司嶼。

蘇稚杳從一開始就知道,就是因為他降不住,她才會那麽肆無忌憚,結果解約心切,沒把握好尺度,接近過了頭,讓這段感情失控到了今天的地步。

蘇稚杳一把扯過被子,欲哭無淚地悶住整個頭顱。

說好的清心寡欲,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也是在這個不眠之夜,床頭櫃的手機亮起,蘇稚杳收到了一封來自奧地利的郵件。

saria:【親愛的杳,薩爾茲堡初選賽在即,賽期住宿問題若是還沒有打算,可到我的別墅】

蘇稚杳心理上還沒有做好直麵賀司嶼的準備,那種惶惶不安和愧疚交錯的複雜心情,讓她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她一時權宜,躲著他。

白日等到他出門去公司了,她才出房間,夜晚借著賽事將至的理由,練琴到很晚,回到梵璽便回屋睡覺。

不似往常笑盈盈,總是賀司嶼這個怎麽辦賀司嶼那個怎麽辦地叫。

顯得明顯故意。

賀司嶼也是真的弄不懂女孩子的心,那晚的話,她不接受也不拒絕,就這麽晾著他,她像個釣魚半途而廢的,天天對著他甩魚鉤,終於甩到他嘴裏了,她又突然沒興致不想釣了。

魚在池塘裏都難免感到疑惑。

賀司嶼承認自己難得對一個小姑娘有些意思,真想要得到的東西,他不介意花下時間和手段,但對蘇稚杳,他覺得自己應該還不至於到死心塌地的程度。

如果她不願意,他也不喜強人所難。

他這個人,永遠理智占上風。

何況近期行程繁密,京市重要項目定下後,賀司嶼回了港區兩周,時逢賀老爺子大壽,他又飛去美國,在紐約待了幾天。

他和京市蘇家小千金的事,風言風語吹得遠,都吹進了賀老爺子耳朵裏。

賀老爺子當年將一整個賀氏全部交由賀司嶼掌權時就告誡過,一個人要想穩坐最高位,隻有同姓傳承才能形成自己的權力圈子,權力可以外放,但絕不能給外姓鞏固根基的機會,所以他對賀司嶼唯一的要求,就是娶妻生子。

偏偏賀司嶼這些年,身邊連個跟著的女人都沒有。

壽宴那晚,賓客都是那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年輕女孩兒隨家中長輩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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