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671 字 5小時前






賀司嶼聽得想笑,鼻腔很淡地一哂:“我怎麽你了麽?”

沒有。

但蘇稚杳抿唇不語。

“我還什麽都沒說。”他淡淡提醒。

受害者總歸要有些底氣,蘇稚杳瞥他,哼聲嘀咕:“不哄我就算了,你現在是什麽態度?”

坐到了他這個位子,隻有別人看他眼色的份,可眼前這個女孩卻總不把他放在眼裏,敢命令他,指責他,要求他,還不給他臉色。

但他一星半點的反感都不存在。

甚至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無限在給她破例的機會。

賀司嶼偏過臉,忽地笑了。

回眸時,他手掌壓到她頭頂,沉下去,用了些力,把她的頭發揉得很亂。

“去洗澡,別錯過明早的航班。”

蘇稚杳腦袋被他不溫柔的力度壓得低下去,一聲惱嗔,掙紮著抬手推他,完全抗衡不過男人的力氣。

但他揉了幾下就自己放開了,捉住她胳膊把她從門口拉開,自己開門出去。

蘇稚杳懵在原地,一頭蓬亂。

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

腦子裏茫茫一片,蘇稚杳想也不想,在他放開門把要邁出門去的刹那,一下拉住了他的手。

賀司嶼頓足,回過頭來看她。

蘇稚杳聲音偏輕,目光含著點未褪的溫存,瞧著他:“我還沒有問完。”

相視幾秒,賀司嶼慢慢轉回身。

“問。”他說。

蘇稚杳捏在他腕骨的手沒有放開,低嗯著聲思索,點了點他腕部:“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這雙彈鋼琴的手很柔軟,指尖帶著微微涼意,輕輕點在他皮膚上,在那一個毫厘間,有奇妙的感應沁透進他的神經。

靜默許久,賀司嶼才低低出聲:“拉丁文。”

心底某一塊禁忌猝不及防被牽動,他眼底情緒越發深沉,壓在黑睫下,晦暗不明:“看過《聖經》麽?”

蘇稚杳搖搖頭。

賀司嶼斂了下眸:“tartarus在《聖經》的英譯本裏,是hell.”

他語氣平靜沒有起伏,但蘇稚杳緩慢地眨著眼睛,心口隨呼吸的加重慢慢起伏著。

地獄。

誰會在手腕刺地獄……

“為什麽要刺這個?”她怔怔地問。

賀司嶼注視她一眼,不太在意地似答非答:“受過一點傷。”

是為了蓋住傷疤?

可她想要聽的,是為什麽要刺這個詞。

蘇稚杳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疑,可她就是有種強烈的感受,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她看不透,也未曾看透過。

“那晚,是誰要害你?”蘇稚杳目光柔柔地望著他,聲音很輕,她知道自己不該問,也許會犯他忌諱,但她壓製不住內心的探知欲。

賀司嶼沒有立刻回答她。

他麵上情緒很淡,嗓音低著:“賀朝。”

蘇稚杳在記憶裏搜索這個名字,忽然想起他的親叔叔,似乎就叫賀朝。

賀老爺子膝下有三子,大兒子賀榮,二兒子賀晉,小兒子賀朝。賀晉和賀朝是一對孿生兄弟,賀晉是賀司嶼的生父,如今被他親手送進監獄裏,而賀朝,二十多年前在一場火災中屍骨不存。

蘇稚杳有那麽幾秒停止了思考。

倏地仰起臉,睜大眼睛,表情僵著,驚怖到說不出話。

麵前的男人倒隻是勾了下唇,他眼裏沒有溫度,沒有笑意。

走廊壁燈的橘光和房間裏的暗色,在半開的門之間交融著,他立在光影交界處,顯得人陰沉沉。

他告訴了她一個秘密。

可惜這個秘密是摩斯密碼,她不懂規則,破解不成文字。

當晚臨睡前,蘇稚杳靠在床頭,臥室裏黑魆魆,隻有手機屏幕映射出冷光,照亮她臉。

搜尋很久,蘇稚杳終於用手機搜索出了《聖經》裏關於tartarus的那句話。

她看不懂拉丁文,轉成了英譯版。

【for if god spared not the angels that sinned, but cast them down to hell, and delivered them into chains of darkness, to be reserved unto judgment.】

天使犯罪,神亦不容。

棄於地獄,等候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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