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641 字 6小時前






“我想,賀先生也不會想與羅西家族結怨,對否?”

明裏暗裏的威脅。

可惜根本壓製不住賀司嶼的脾性。

“今晚的戒已經破了,我無所謂再親自動一回手。”賀司嶼從頭到尾都是冷冷淡淡。

別說留情,他連眼神都沒再留下,話落便越身離開,那強盛的氣場卻久久揮散不去。

克裏斯眉胡都深深皺起來,有人上前詢問他意思,他閉了閉眼,打了個手勢。

“不要……不要啊父親,父親!”伊萬不知哪來的力氣,忽地掙紮起來。

……

小茸奔到休息間,開門就看到蘇稚杳。

她抱著腿蹲在地上,臉在臂彎和膝蓋間埋得很深,單薄的肩背發著抖,哭得喘不過氣。

小茸嚇呆,慌忙跑過去,跪坐到她麵前,驚心地問:“杳杳你怎麽了?”

蘇稚杳克製不住地哭,喉嚨不聽使喚般,聲音一徑放出來,哭得像個孩子,幾近崩潰。

“杳杳,你別嚇我,發生什麽事情了啊?”小茸慌裏慌張地去撫她的背。

蘇稚杳肩膀抽聳著,哭腔湧出痛苦和絕望。

“我做錯事了……”

眼淚控製不住地飆出來,嗆入鼻腔,蘇稚杳咳了好幾聲:“小茸,他再也不會理我了。”

來宴會前有多麽光彩動人,眼下她就有多麽狼狽落魄。

漂亮女孩兒笑有笑的感染力,哭也有哭的感染力,小茸都忍不住鼻子跟著她酸澀起來。

小茸輕聲問:“賀老板?”

她沒回應,泣不成聲。

“不會的杳杳。”小茸輕輕擁住她安慰:“徐特助才告訴我,如果你準備好了就送你回酒店呢,而且賀老板剛剛還為你教訓了伊萬……”

蘇稚杳拚命搖頭,失聲緩不過氣。

拉斯維加斯的春夜這樣冷。

冷得凍住心裏某一塊地方,然後猛烈地坍塌了下去,心跳停止了,生命停息了。

墜兔收光,再也等不到盛大的天明。

那夜之後,蘇稚杳再沒見過賀司嶼。

不知是他骨子裏的紳士教養,還是他給出的最後體貼,那天晚宴,她坐著他的車離開,翌日也是坐著他的車去到機場,給足了她在外的顏麵。

隻是他沒再出現過。

回到梵璽,蘇稚杳發現,他連二窈都安排了人長期上門喂養,應該是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於是她沒再厚著臉皮留下,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搬回到次頂層。

那是他的家,她連二窈都不敢再上去看。

蘇稚杳不知道賀司嶼在不在京市,或者有沒有回過京市,她沒有他的消息,也許是因為她對外還是賀司嶼的人,名媛群裏很安靜,從此不再發賀司嶼相關的話題。

大抵她們是建了新群,為避開她。

蘇稚杳一個人住在次頂層,渾渾噩噩過去一個月,依舊沒能從難受的情緒中走出來。

起初她還能哭出眼淚,每夜每夜把枕頭哭濕,後來麻木了,就漸漸哭不出了,但胸腔裏的悶塞一天天積攢著,難受越積越厚。

期間,蘇稚杳有過幾回衝動想給賀司嶼發短信,但每回編輯完一大長篇,一想到他那晚傷人的話,最後又都一字字刪掉。

五月份的天氣逐漸暖和。

直到那個雨夜,蘇稚杳突然想起那把傘,是賀司嶼第一次送她回家的雪夜借她的,至今都還沒有回去。

那晚從琴房回到家裏,外麵雨聲淅淅瀝瀝,蘇稚杳看著掛在門口收納桶裏的長柄黑傘,陷入很長時間的怔忡。

仿佛是找到了這一個多月唯一能聯係的借口。

神識歸位,她倏地抱起傘,鞋子都等不及換,趿拉著拖鞋就跑去了樓上。

蘇稚杳曾錄過他家門鎖的指紋,但她自覺沒去試,何況,賀司嶼肯定早將她的指紋換掉了。

鼓起勇氣按了他家的門鈴,沒有人回應,蘇稚杳才慢慢意識到,他不在家。

他應該很久沒回這個家了。

蘇稚杳抱著傘,心一截截又涼了下去。

突然想不明白自己還來找他做什麽。

蘇稚杳在門口慢慢蹲下去,抱著傘,也抱住自己,雙目沒有焦距,失神了很久。

祖母突發重病,賀司嶼在美國抽不開身,再回到京市那晚,被盛牧辭喊出去喝酒。

在酒吧聚到晚九點左右,他準備回梵璽,臨走前,經過吧台,聽見有個姑娘纏著男朋友,說要吃海鹽椰奶雪糕。

他意外地,在原地停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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