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955 字 5小時前






他不至於同小姑娘爭這個。

她怪罪,他就受著。

唇邊女孩子溫軟的觸感回味悠長,他勾了勾唇,輕聲:“明白了。”

薩爾茲堡的夜晚寧靜舒適,這座臨界奧德邊境的古堡山城,迷人且夢幻,沒有大城市裏刺目的霓虹,也沒有人聲喧囂的擁擾,有的可能隻是從遠方輕輕揚來的莫紮特音符,伴人入睡,沉浸於旖旎的春夢中。

蘇稚杳就這麽睡過去,在他的擁抱裏,安心地一宿好眠,一回都沒有醒過,似乎連夢都沒有做,睡得十分安穩。

清晨乾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碎金箔般落到眼皮上,她擠擠眼睫,慢吞吞轉醒過來。

房間很亮,她獨自枕著枕頭,身上的被子裹得很嚴實。

旁邊空空的。

蘇稚杳還沒能去思考一秒他在哪裏,也沒時間去害羞昨夜兩人相擁而眠的曖.昧,一睜眼,看到大麵透亮的落地窗外,天空格外地藍,阿爾卑斯山近而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山頂白雪皚皚,半山腰蔓延往下又慢慢消融成翠綠色的曠野,天空雪山草地,三種清澈的顏色美麗地層疊在一起。

蘇稚杳在視覺衝擊下清醒,起身下床,碎步跑到落地窗前,癡迷地望出去。

沒想到他的酒店,能看到阿爾卑斯山,視野還如此好。

一時走神,無心留意身後的腳步聲,直到腰肢突然被一隻胳膊強勢一摟,蘇稚杳回魂,頭都沒能抬一下,下一秒,人已經被他攔腰一提,雙腳離開地板。

賀司嶼另一隻手丟下一雙拖鞋,把她光溜溜的腳往拖鞋上麵放,似乎對她光著腳在冰涼的地板上跑很不滿,言辭壓著一層嚴厲:“穿鞋。”

“喔……”

等她雙腳乖乖套進拖鞋裏,賀司嶼才放她落到地麵:“酒店馬上送餐過來,去洗漱,衣服在浴室了,手指不要碰到水,醫生稍後就到給你換藥。”

蘇稚杳淺褐色的眼睛裏殘留著幾絲惺忪,懵裏懵懂地瞧著他。

她還一句話沒講,他就念了她一通。

“你怎麽跟老父親一樣,嘮嘮叨叨的。”蘇稚杳癟了下粉潤的嘴唇,嘟噥,含著輕微剛睡醒的鼻音。

人家談戀愛都是一上來就親親抱抱。

隻過一晚,他就變回這張臭臉……

她素著一張白淨的小鵝蛋臉,長發亂蓬蓬散在耳鬢和肩背,個子隻到他肩膀左右,看他得仰起脖子,這姿勢嗔怨地瞪過來,還真有些女兒吵鬨父親的意思。

賀司嶼被她氣呼呼的模樣惹得笑了。

昨晚想叫她起來吃飯,結果她哼哼唧唧黏著他,睡得舒服,他就沒舍得叫醒,天亮特意起早給她叫了早餐,她倒還撒他起床氣。

賀司嶼順她意,老父親的角色扮演到底,手掌壓到她頭頂,揉得她頭發更亂:“快去。”

他一身白襯衫和西裝褲,襯得身形筆挺頎長麵朝晨光,線條緊實硬落的臉廓變得柔和,雙眸狹長,薄唇微微上翹,渾身有一股迷人的雅貴。

男人太養眼也不好,看兩眼氣就消了。

蘇稚杳扭捏了一會兒,不再碎碎念,趿拉著拖鞋,聽話地去了浴室。

半決賽的名次在當天中午公布了結果。

來自世界各地共十八位鋼琴家入圍總決賽,按照分值,蘇稚杳排名在中間。

但蘇稚杳絲毫不氣餒。

前三的分值沒到她望塵莫及的程度,假如沒有那根造成她唯一失誤的針,唐京姝那位舅舅也不惡意針對,她完全能做到名列前茅。

蘇稚杳想著事情已然發生,不該再去為自己爭取所謂破例的機會,所有人都平等,規則隻能彈一回就是隻有一回,她要走了後門重新演奏,其他選手不滿不說,比賽也有失公允,到時她的名字還怎麽在演藝圈堂堂正正。

賀司嶼似乎是能猜到她所有的心思。

他處理事情總是一步到位,考慮周全得讓人放一百個心,蘇稚杳不曉得他做了什麽,總歸當天公布賽事結果的同時,那位唐會長就因“有失藝德”,被薩爾茲堡國際賽事主辦協會永久除名。

失去薩爾茲堡國際鋼琴大賽的評審權不可怕,可怕的是,身為近幾十年唯一被主辦協會以惡劣行徑之名踢出去的,是磨不滅的汙點。

身敗名裂倒不至於,但日後他在清高的演藝界,恐怕是要飽受冷眼和嘲諷。

顏麵掃地,似乎要比一無所有更折磨。

至於唐京姝,蘇稚杳也不知道賀司嶼用了什麽法子,反正那天後就再沒出現過她眼前。

出於好奇,後來回京市的航班上,蘇稚杳有追著他問過。

賀司嶼捉下她胡作非為的手,按到自己腿上握住,闔著眼,慢條斯理問:“說說,如果沒有我,你打算如何自己解決?”

蘇稚杳被問住,安分下來,支吾著小聲說:“我就告訴她,再欺負我,我就跟賀司嶼告狀,要她好看……”

他唇邊浮出笑。

這段戀愛開始得猝不及防,送她回到京市後,賀司嶼就因行程去了港區,以至於蘇稚杳好幾天都還是懵神的狀態。

日子和從前沒什麽區別,她依舊是在梵璽和琴房兩頭來回,賀司嶼連句早安晚安都沒有。

她都快要懷疑那句“be my love”是她一時誤會了,他可能壓根就不是要談戀愛的意思。

就這麽過了幾天。

某一晚,蘇稚杳突然就按捺不住了。

床頭一盞小夜燈,二窈趴在她枕頭邊,柔軟的尾巴一掃一掃。

蘇稚杳埋在被窩裏,鬱悶又氣惱,直接一通電話打過去,準備好了滿腔措辭要質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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