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803 字 5小時前






我這盆冷水,不早被你煮沸了。

真的煮沸了嗎?

蘇稚杳目光落下去,凝到他垂在身側的左手,她情不自禁伸過去,托起他的手。

她慢慢將那隻黑金手表往上推開,露出手腕上tartarus的刺青。

原來他當初說刺青因為受了點傷,是割腕留下的疤痕。

清楚他受過多少罪,蘇稚杳心裏堵得難受,再佯裝不下去,唇邊笑痕逐漸僵硬。

他的心沒有暖起來,依舊是冰冷的。

否則他早該將刺青洗掉,還有小拇指的銀色尾戒,早該摘下了。

蘇稚杳垂著眼,悶聲不吭半天,忽然低聲說:“接下來兩三個月,你能不去京市就不要去了。”

賀司嶼任她捏著自己的手,淡淡調侃:“你這是想要體驗異地的感覺?”

“這季節,多雷雨天氣啊。”

略怔兩秒,賀司嶼領會到她用意,他眸光深了深,片刻後一笑而過:“誰告訴你,港區就沒有雷雨了?”

蘇稚杳像是倏地醒悟過來,蹙起眉,模樣很是正經:“那怎麽辦,捂住耳朵有用嗎?”

賀司嶼偏過臉,被她引得笑了。

不再給她觸景生情的機會,他裝不經意從她指間抽回自己的左手,往她下巴捏了一下。

“不至於見你一麵都做不到。”

蘇稚杳張張嘴,聲還沒出來,就又合上唇,欲言又止的,把頭低了下去。

賀司嶼了然,問她:“有話要說?”

蘇稚杳眨眨眼,假裝糊塗:“沒有啊。”

不想要猜來猜去,賀司嶼人向前傾,雙手撐到她身後鋼琴的側木,圈她在小小的空間裏,近距離將她凝著:“不說我們就在這裏耗著,耗到你說為止。”

他身軀挺健,逼近得頗為強勢。

蘇稚杳下意識後仰,臀部抵到琴鍵,壓出幾聲淩亂的嗡鳴。

“真的沒什麽……”在別人家的花房裏調情,總有隨時會被撞破的禁忌,蘇稚杳屏住氣,聲音弱下去:“就是想說,我們可以去度假,但你每天都這麽忙,也騰不出空。”

賀司嶼低斂著眉睫,注意力在她的臉。

他能感覺到,小姑娘迫切地想要關心他,希望他開心,儘管表現得有些稚拙,想舔舐他傷口,又怕碰得他疼,但他無疑是受用的。

夕陽浸潤下,她臉頰的膠原蛋白越顯瑩潤,珍珠發夾泛出細細的光澤,長發蓬鬆柔順,散在肩背,發絲都透著淡金色光暈,映得她周身暖絨絨的。

如故事裏發著光的神明少女。

其實過去他都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情,他對這個世界欲望很低,對她的欲望卻強烈,於是憑感覺,想要她在身邊。

就是這一個瞬間,他察覺到原因。

她身上有一種美好,能把扭曲的,支離破碎的世界重新拚湊起來。

邱意濃說,他們心裏的事都很重,確實,但他們頻率又不儘相同。

她愛笑,有理想的人生,他卻自始至終都把自己置於混沌而現實的灰色地帶,如同鏡子的兩麵,是兩個極端。

一個向上生長,渴望得到拯救。

一個向下紮根,無限自我沉淪。

現在,她似乎是想把他往陽光下拉。

“想去哪裏?”突然,他輕聲問。

蘇稚杳倏而抬眸,她隻是儘可能想要他避開惡劣天氣,而且聽說過段時間是他父親的忌日,每到那時候,他的情緒都比較糟糕。

但蘇稚杳沒想到他會答應。

意外地愣了半晌,她淺淺笑起來:“想去下雪的地方。”

黃昏裏,賀司嶼的眼睛都變得透明。

說起來最初的時候,他們見麵總在下雪天。

“喜歡雪?”他問。

蘇稚杳笑得桃花眼眯成月牙,望他的眼神溫順,柔著聲:“因為一下雪,賀司嶼就會出現。”

玻璃門上掛著一串水晶風鈴,在晚風中晃過來又蕩回去,撞出悅耳的聲音,鋼琴近處幾盆盛開的花,風過,香氣伴隨呼吸,催得人意動心馳。

賀司嶼細細看著她眉眼,眼底諱莫如深,說話間身子俯近,嗓音低啞下去:“口紅帶了麽?”

蘇稚杳茫然,眼睫眨動,想問,一張開唇,他忽然壓低下了頭,唇堵上來,精準地吻住了她。

唇間的潮濕,讓她下意識閉上眼,仰著頭迎合,他身子幾乎挨上她,蘇稚杳被吮得骨頭漸漸酥軟,受不住,本能往後扶住鋼琴。

幾聲清亮的琴音在被他俘獲舌尖時流淌出來,她微驚,手指忙亂鬆開,虛虛搭在琴鍵,不敢再用力壓,身子骨繃住,便有異樣沒來由地襲遍全身。

院子裏有笑鬨聲由遠及近。

“你那一後備箱都有咩啊?”

“給阿嫂嘅見麵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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