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984 字 6小時前






他們甚至心意相通,都給予了對方最大的體諒,一段不存在挽回的感情,從何去說可能。

蘇稚杳仰起臉,眼淚強自壓回眼眶裏,輕柔答應:“好。”

“二窈,就留給我。”他慢聲說。

她聽得越發透不過氣,帶著忍哭後的虛弱,依舊是一聲“好”。

無聲片刻,賀司嶼嗓音沙啞,顆粒感很重,咽喉似被一團溫火灼燙著的聲音,在電話裏低低響起。

“杳杳,你還年輕。”他說:“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涼風衝進眼裏,蘇稚杳剛逼下去的眼淚一瞬失控,匯聚到眼角,簌簌地落下去。

所謂三年,或許會要更久,不知何時是儘頭,不想耽誤她青春,他沒有提分手,卻告訴她,可以舍棄他,為自己重新選擇。

蘇稚杳喉嚨哽住,難以呼吸。

可是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賀司嶼了。

又過去一個月。

伊萬一案采取不公開庭審。

克裏斯很狡猾,提出引渡請求,申請此案移交意大利法律,羅西家族在意大利的背景,可視一切為掌中物,一旦案件交由意國宣判,回到羅西家族的主場,克裏斯肯定是要為非作歹。

伊萬涉嫌大規模製毒販毒,意方受羅西家族威壓睜隻眼閉隻眼,但港區法院無疑是拒絕。

一番交鋒,雙方相持不下,港區態度強硬,克裏斯不敢硬碰硬,隻能忍怒放棄,瑞士聯邦調查局夾在中間,自然是哪頭硬氣往哪頭倒。

此案最終由港區終審法院審理。

賀司嶼的律師放棄無罪辯護,終審宣判,他需在港區賀家別墅實行三年管製,限製人身自由和接觸特定的人。

當日,克裏斯出席法庭現場。

他的目的,是要讓賀司嶼判處死刑,但訴訟請求被駁回。

庭審結束,兩人在門口狹路相逢。

“賀先生命很大,今天還能安然無事站在這裏,真讓人意外。”克裏斯拄著金拐,掌心壓著青麵獠牙的虎頭,眼裏透出陰寒的冷笑。

賀司嶼雙手抄在西服褲袋裏,寬肩窄腰的身型格外挺拔,他身量高,看克裏斯時,目光是下垂的,呈現一種睥睨的姿態。

他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克裏斯先生,你的人都太愚蠢,下回拿出點真本事,別再讓我覺得無聊。”

麵對賀司嶼的挑釁,克裏斯顯然不如過去那般沉得住氣,伊萬死亡,他失去兒子,羅西家族也失去培養多年的繼承者,這口氣,他不可能咽得下去。

克裏斯哼笑:“賀先生三年無法離開港區,我很遺憾,可惜了你那位小女朋友,改日,一定替賀先生好生安慰。”

賀司嶼漆黑的眸底情緒微不可見,麵不改色:“我與蘇小姐不過是一段露水情緣罷了,漂亮的女人,我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鼻息透出幾絲諷笑:“克裏斯先生該不會以為,我這樣的人,當真會鍾情一個小女孩兒吧?”

克裏斯顴骨搐動了下。

對權勢有欲望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他確實不信賀司嶼會對個小姑娘死心塌地,就如伊萬,到處玩女人,但也隻是玩。

他話裏的嘲諷,讓克裏斯有種被戲耍的感覺:“賀先生當初可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難道今日就這麽一拍兩散了?”

賀司嶼嗤笑,不以為意道:“談戀愛,分手是常事,何況我給不了她婚姻。”

克裏斯橫眉:“那我請蘇稚杳小姐喝杯茶,賀先生應該是不介意的了。”

賀司嶼輕抬眉骨,狀似無所謂。

“請便。”賀司嶼又淡淡說:“不過還是奉勸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任何中國公民受到侵害,國家一定都會追責到底,你們黑.手黨那一套,對中國人不頂用。”

兩人對話中有著無形的刀光劍影,克裏斯卻沒占到一絲便宜,好像一拳頭砸在棉花上,麵前的男人始終是矜驕高傲的模樣,不痛不癢。

克裏斯氣得胡子都在隱隱顫動,虎頭金拐用力一懟地麵,憤憤離去。

賀司嶼的私人律師上前:“先生,為何要放棄無罪辯護,羅西家族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您是受害者,我有五成把握能夠……”

沒等他說完,賀司嶼抬了下手,示意他不必再說,而後邁步,走出法庭。

“沈律,先生有他的打算。”徐界經過,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沈律眉頭緊鎖,還是不理解。

徐界說:“你我都跟了先生這麽多年,你見他幾時吃過啞巴虧,隻有他陰人的份。”

聞言,沈律眸心一跳,恍然想明白。

他是要和羅西家族動真格了。

“我見過。”沈律似歎非歎:“當初為蘇稚杳小姐解約的四個億,先生可是一分沒賺。”

徐界笑了下,認同:“蘇小姐是例外。”

判決執行前,賀司嶼去了趟羅祈的墓地,再去到警察墓地。

他在周宗彥的墓前坐了整整一夜,翌日,他回到賀家別墅,開始了為期三年的管製生活。

賀司嶼沒去周家別墅,也無法隨意與外界聯係,隻讓徐界私下問候邱意濃。

他用自己做誘餌,與羅西家族交火,未免牽連,蘇稚杳和邱意濃,他都不能走太近。

徐界安排人,將二窈從京市帶到港區,賀司嶼遣散了所有傭人,唐頓莊園般占地闊遠的別墅私宅,一下子很空。

隻有他自己住,還有一隻貓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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