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無意去糾結這個,“二嬸,總之,讓寶珠死了這條心吧。”

許氏張張嘴,想說些什麼,長歎一氣,“我知道杜家門第高,可......可寶珠難得有看的上眼的男子,我這個做母親的,總得為她爭取一番,衍兒你是她哥哥,就算她任性了些,可本性是善良的,你就想辦法幫幫忙,隻讓他們相看一眼,如何?”

裴如衍麵無表情,不太想說話,身側適時遞來一盞茶,讓他有了事做。

他接過茶,慢條斯理地喝水。

許氏就成了熱鍋螞蟻,知道侄子這是不願意,頓時一張臉羞臊不已,“衍兒你放心,二嬸絕不會讓你丟人的,我會讓寶珠矜持些,我看那杜公子對寶珠也不是完全無感,說不準真能成了。”

“二嬸。”裴如衍聽不下去,語氣重了些。

忽的,肩上搭上一雙小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似在提醒他什麼。

他內心悶氣頓時又散去了,平靜道,“二嬸從何看出,杜公子對寶珠有意?”

許氏無視了侄子侄媳的小動作,隻一心想為女兒爭取,“寶珠說的啊,她方才形象不好,杜公子依舊對她溫柔無比,說遇見她是幸事,這會兒她想挽回些顏麵,讓杜公子看一眼她真實的樣子。”

許氏語畢,裴如衍側頭,再次和沈桑寧對上視線。

沈桑寧挑了挑眉,剛才杜承州說的話,和許氏的言語對上了。

有些話說出來不好聽,她不能說,隻能讓裴如衍這個侄子去說,她仍選擇緘默。

裴如衍正襟危坐,顯然在輪椅上也適應得很好,世子的氣勢絲毫不因輪椅而削弱。

他端起茶盞,冷靜地又抿了一口,“二嬸,寶珠糊塗的話,您聽完放心裡就是了,禮貌是一種禮儀,我若去彆家做客,看見主人家的千金閨秀,也會以禮相待,難道我要都娶一遍嗎?”

話音落下,許氏還沒說什麼,裴如衍隻感覺肩膀上的力道突然一重。

他也不縮肩膀,就受著,嘴角緩緩勾起了些,如沐春風地繼續道:“何況,人家說的幸運,未必是因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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