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年輕官差受不住風吹雨打,隻因恪儘職守所以要陪著薑太爺,這會兒忍不住再次勸他進屋休息。

薑太爺忽然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泥瓦房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極慢,雨水流落在臉上,不敢大口呼吸,直到進了避雨的房中,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將房門關住。

正好把想進屋的年輕官差關在了外麵,這一刻,是真想罵人,“薑大人!你讓我進去呀!”

裡麵無聲。

年輕官差氣急,原地踹了幾腳牆根,敢怒不敢言。

但過了沒多久,裡麵的人就開了門,官差立即止住了憤怒的動作。

薑太爺將手中的一卷白布條疊成了正方形,雙手微微顫抖著,不由分說地塞到了官差的胸口裡,放進不會被風雨滲透的最裡層。

年輕官差被他舉動搞懵了,“薑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呀,這是什麼?”

“彆動。”

薑太爺板著臉,讓官差瞬間不敢反駁。

而後,薑太爺嚴肅地囑咐道:“不許看,麻煩你,將此物寄到京城薑家。”

“啊?”年輕官差懵了。

薑太爺見他沒應,褶皺蒼老的臉上,又擰起了幾道深深的皺紋,似是想到了什麼,渾濁的眼睛黯淡了些,偏過身去,將蓑衣解開,顫抖著的手去摸腰間,什麼也沒摸到。

他總是沒有自己帶銀錢的習慣。

腦海中又閃過什麼,他恍然記起,妻子在他的中衣裡縫的夾層,於是將手伸進繁瑣的中衣袋子,將縫合的線扯開,將妻子放在裡麵的碎銀子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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