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入厭王府。
青嫵聽著小山靈遣風送來的信兒,笑的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判官筆都笑了:「不愧是姓『屎』的,這是專往『死』字上撒丫狂奔啊。」
拿錢請鬼辦事,那就不是活人事兒,而是死人事兒了!
好端端的除祟井水,經了夜遊的手,那不是將黴運吃進肚嗎?
偏偏這黴運還是她們自個兒請上身的,論起因果來,都怪不得旁人。
男人關上窗戶,走到床邊,看她樂得那樣兒,剛剛山靈的傳音他也聽到了。
「幸災樂禍。」
「你不樂?」青嫵抱著被子,嗔他一眼。
「不及火上澆油有趣。」
青嫵樂不可支,托腮看他:「蕭沉硯,你好壞啊。」
女子聲音嬌軟,尾調勾人而不自知。
男人眼眸動了動,嗯了聲,他自認的確不算好人。
隻是這個『壞』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無端旖旎。
他神色自然的躺上床。
青嫵被他擠進去了點,拿腳蹬了蹬他,「你上來乾嘛?」
「就寢。」他偏過頭,眸中似帶疑惑。
青嫵噎了下,抱緊被子:「你乾嘛不去書房睡?」
「此處是墨石院。」言下之意,本就是他的寢院。
「那你乾嘛不打地鋪?」青嫵眨巴眼,明明之前都打地鋪來著。
蕭沉硯直接閉眼,「體寒,畏冷。」
青嫵:「……」
你體內的陰風煞氣我都替你吸走了,至少三個月不會在作祟,你體寒個鬼啊。
畏冷?被陰風吹了十年,你都不冷,你現在給我說你畏冷?
她咬著唇,眸裡滿滿都是大床被霸占了的不滿。
「我要回鳶尾院!」
「還未修葺好。」
「那就加派人手抓緊修。」
「無人得空,再者。」男人語氣淡淡,帶著輕不可聞的促狹和惡劣:「窮。」
青嫵硬生生給逗樂了,又蹬了他一腳,「騙鬼呢,現在滿朝文武誰能比你有錢。」
那贓銀大半都還在他手裡捏著。
更何況,青嫵是真不覺得蕭沉硯窮,北境那邊的軍餉一直被剋扣,但蕭沉硯愣是撐著沒有找朝堂要糧要錢。
他讓人給她置辦的頭麵首飾都出自金縷閣,不說別的,就說她今兒穿的香雲紗就價值不菲。
這男人肚子裡有貨的很呢!
男人手一伸,就抓住了她作祟的小腳丫。
一入手,蕭沉硯隻覺觸手滑膩,好小的一隻,還肉嘟嘟的。
他不免睜眼,好奇看去。
就見青嫵的腳果然胖胖的,與她纖細的外表不符,沒由來的可愛。
青嫵被他盯得臉發燙,就要把腳拽回去,男人陡然用力握住她的腳丫子,竟還坐了起來,細細打量。
「你看什麼啊!」她羞惱出聲。
「你的腳。」蕭沉硯頓了頓:「還挺胖。」
「你才胖。」青嫵用力把腳拽回被窩,又羞又惱。
蕭沉硯偏頭看她,視線中的女子美目含嗔,艷麗的不可方物,她的模樣與剛嫁進來時越發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