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跟你說，我身邊沒有人能相信了嗎？” </p>

他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鑽出來。 </p>

“我被人背叛過一次，那一次，我丟掉的是這兩條腿和皇位。” </p>

父皇駕崩，母妃病逝，他被病痛和流螢折磨自顧不暇，沒時間調查其中的蹊蹺之處。 </p>

“這一次，我不知道背叛我的人是誰，但我知道對方想要的是我的命。” </p>

不是他不想說，是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說起。 </p>

“府上的人也不可信。” </p>

“季管事也不可信嗎？” </p>

楚知弋嗯了一聲，重複一遍：“季瑛也不能信。” </p>

“那，疏影呢？” </p>

楚知弋頓了很久。 </p>

“我不知道。” </p>

那他為什麼信她？ </p>

連穗歲伸手捋著他腦後的頭發，輕拍著他安撫。 </p>

“我去幫你熬藥。” </p>

她揣著滿腹心事熬好一碗湯藥，端進房間時，他已經睡過去了。 </p>

連穗歲拿帕子幫他擦唇角的血漬。 </p>

他閉著眼睛，眉頭皺了皺，半睜開眼睛看見是她，這才放下戒備睡了過去。 </p>

連穗歲等他睡熟，請起身去找疏影。 </p>

“王妃？” </p>

疏影的房間裡擠著十幾個人。 </p>

房間裡濃鬱的藥味掩蓋不住血腥味。 </p>

“王妃。” </p>

眾人起身給連穗歲行禮。 </p>

他們來不及穿衣服，露出上半身猙獰的傷疤與新添上的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