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社會經驗不足,你還容易受人蒙蔽,也容易信錯他人。
你有時候很乖巧,讓你做題,讓你修煉,你也會儘力去做,可是一旦我不在,你就開始闖禍,就會不聽話,闖了禍無法收拾殘局,就哭鼻子,哭個不停。"
昭禾小臉垮下來:"你這是誇我"
白洛邇:"我想誇來著。"
但是……誇著誇著樓就歪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昭禾提了口氣,轉過身,背對著他:"算了,我不要你誇我了。"
口氣聽著,好像有點傷心。
白洛邇怔怔地望著她,她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問:"明天過年,我知道我闖禍了,我回不去了,但是我也不能躲著啊,我要怎麼跟姐姐解釋
跟阿奶解釋"
"昭禾。"
白洛邇溫聲道:"我想了想,你不如對他們實話實說吧。"
昭禾側目望著他:"什麼"
白洛邇:"昭禾,你不是人類的這件事情,其實隻有你阿奶一個人不知道,難道不是嗎"
昭禾:"……"白洛邇:"昭禾,在這些人裡,其實,隻有你阿奶對你是真心的,你為什麼讓他們都知道,卻不讓你阿奶知道
你該對她有信心才是。
而且,彆人都知道了,隻有你阿奶不知道,這樣對一個真心待你的長輩,你覺得合適嗎"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望著昭禾:"你有沒有想過,你那天落水的事情
白灼趁我不在來找你,剛好府中沒有車,剛好要去他院子,剛好書館在後院,剛好後院有溫泉池,剛好你掉下去……"昭禾麵色略白:"你的意思是……"白洛邇又道:"如果,你不是半吊子,變成了美人魚,現在會是怎樣的局麵,不堪設想。"
昭禾:"……"白洛邇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昭禾,所以,我說你涉世未深,容易被蒙蔽。
你想想,如果白灼知道這件事情,覺得駭人聽聞,找你試探,那麼,他是從哪裡聽來的"
昭禾深吸一口氣!她想起,這幾日清禾跟沈玉英住在醫院裡,而一切都是白灼在照應著。
而知道她身份的,隻有白洛邇跟清禾。
白洛邇I幀及就不是人,也是她娘家派來保護她的,根本不可能泄露她的身份。
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清禾!昭禾眼眶紅了又紅,忽然就酸了鼻子,忽然就抓緊了椅背,忽然就接受不了。
白洛邇也不想說的。
他原想著,不過一頓年夜飯,讓小昭禾有個過年團圓的喜慶氛圍就好,誰在他眼皮子底下使詐,他就滅了誰。
可是現在,昭禾忽然長大了,她要怎麼麵對沈玉英
乾脆還是告訴昭禾吧,這樣,也讓昭禾明白,哪些人待她是真心,她又該怎樣待沈玉英真心。
昭禾忽然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卻是敬酒不落。
她不吵不鬨,不哭不瘋,安靜地不像話。
白洛邇回了一個字:"好。"
然後,他安靜地坐在那裡,一聲不發,一動不動。
昭禾終於繃不住,望著他:"你怎麼還不走
我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白洛邇:"我沒吵你啊。"
昭禾:"你能不能讓我自己單獨待一會兒"
白洛邇起身,一步步走向她,大手輕輕罩在她的小臉上,柔聲歎道:"昭禾,難過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
我……隻是想在你最難受的時候陪著你。
昭禾,我不出聲,不笑話你,不妨礙你,真的。"
昭禾側身,摟住了白洛邇的腰,小臉埋在他腹部,傷心地哭了起來。
她萬萬沒想到,白灼也會有算計她的這一天!她萬萬沒想到,姐姐也會有背叛她的這一天!人世間最珍貴的親情跟師徒情誼,難道在關鍵時刻都不值一提嗎
她哭了許久,擦了擦眼淚,小聲問:"清禾為什麼要出賣我"
白洛邇沉默著,又道:"因為她……看上了白灼了吧,想要踩著你的秘密,換取白灼的信任與親近。"